刘悯觉得跟做梦一样,他们居然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走在大街上,时不时有搜寻的骁骑卫和禁军等经过,可那些人愣是瞎了般看不见他们。
路上经过一家刚出摊的烧饼摊,楚攸宁五指往笸箩里一伸,就抓了几个烧饼,银子已经在取烧饼的时候顺着指间落在笸箩里。
刘悯拿着分到的烧饼再次怀疑人生,这是能吃烧饼的时候吗?
看沈无咎那么自然接过就吃,刘悯没话了,正好他也饿得很,低头就是一大口,差点喜极而泣。
被关起来的这一年多,不是馒头就是红薯,比做牢还惨,这会吃上一口热乎乎,香喷喷的烧饼,只觉得再没有比烧饼更美味的了。
几人吃完烧饼刚好到达城门口,楚攸宁发现城门口的墙上还张贴着她的画像。
她悄声对沈无咎说,“没你画得好。”
面对媳妇突如其来的夸赞,沈无咎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握住她的手,也低头小声说,“得空我给你画一张。”
楚攸宁笑问,“画一张我的通缉令吗?”
沈无咎狠揉了下她脑袋,“对,通缉公主不听话。”
楚攸宁说,“你放心,沿路走来的消息我都听着呢,可以确定的是咱哥没在城里。”
沈无咎一怔,突然就后悔狠揉她脑袋的那一下了,又轻轻把被他揉乱的发丝抚顺。
媳妇的心可大可细,一眼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还先逗他开怀才说出来。原本只是在他心上放了一颗糖,后面我的话就好像把他心上的糖烫化了。
刘悯紧跟在后面走,看着两人十指紧扣,交头接耳,不知道是不是烧饼吃多了,突然觉得有点撑。
城门自从封锁后就没打开过,只有持令牌的人才能出城,百姓们也不敢闹,只盼着城里尽快稳定下来。
楚攸宁倒是可以控制守城的官兵开门,但是眼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城门,他们就这样走出去,就算用了精神屏障让人把他们当空气看,可是城门无缘无故开启,不得怀疑他们出城了嘛,到时候一番轰炸可不得了,千军万马也不好打,能避免死磕的时候还是避免吧,他们还急着去找人,还有陈子善一行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要不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往外冲。”刘悯凑过来小声说,反正他这条命也是他们救的。
楚攸宁拍拍他的肩膀,刘悯只觉得肩上有千斤重,在把他的身子一点点往下压。
“估计还没等我们冲到城门口,你已经射成刺猬了,或者炸得粉身碎骨。”
她早就注意到了,四周布满弓箭,地上埋了火雷,城上几口火炮对准,还有人站在一筐筐火雷边上,就等着随点随扔。
刘悯:……他有这么弱吗?
沈无咎点头,还真就这么弱。
就在楚攸宁考虑要不要去控制一队禁军出城“执行命令”的时候,就有大批人马滚滚而来,马上一个个身披黑色铁甲,连脸上都戴上了黑色面具,整个队伍像是死神收割人命的弯刀,煞气冲天。
“是陛下的黑煞军,开城门!”守城门的将领挥手下令。
黑煞军都是死士组成,黑煞军一出现代表的是圣上,也可以说如朕亲临一样,谁还敢拦着不让出城。
楚攸宁用精神力扫到这支黑煞军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沈无咎和刘悯悄悄摸到城门位置,城门一开,他们就率先溜出去,不然落后那么多,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
几人刚出城门,后面黑煞军就冲出来了,他们靠边等这支队伍过去。
楚攸宁还担心这支队伍就是被福王那老头弄出来的,精神力一扫,还好还好,只是武功厉害了些,杀气多了些。
在这支黑煞军冲出城门的时候,为首的黑煞卫突然勒住马朝他们这个位置看过来,楚攸宁挑眉,这人可真敏锐,不愧是能代表越老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