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耳边传来的,是依旧用短刀抵着莫得里的庞麦尔。
笑声颇有些疯狂歇斯底里的意味,就像深陷无尽泥沼绝望挣扎的时候突然窥见一丝曙光,这样的心情。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庞麦尔兴奋地抖,放肆地大笑,“你们不可能舍弃你们的老师的!只要他还在我的手里,你们就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才行!”
一席话听得周围的人咬牙切齿,却还是停留在原地无法上前,因为就在刚才,恢复意气风的庞麦尔将手中的小刀又离莫得里的脖颈又近了一些,一干人只有原地站着又无能为力,想要与寒拓安雅共同对抗魔族男性却又无法到达那种境界,贸然参战也只是碍手碍脚,一时间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只有刚刚完成一套剧烈运动的寒拓将眼神冷冰冰地望来,如同冰封寒潭的深度让庞麦尔心神一颤。
这个时候寒拓看见了庞麦尔身后的某个东西,短短时间的思考之后寒拓便在心中拟定了某个计划。
然后寒拓开始信步向庞麦尔走来,一瞬间他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寒拓的行为让他看不懂,难道他已经决定放弃了莫得里?!
不可能的!他如此断定。
虽然庞麦尔视寒拓为眼中钉,然而就连他也无法忽视寒拓人格的真实性质。这位少年时常会流露出寂寞的眼神,虽然总是言笑晏晏,但却比所有人都更加孤独。仿佛独自一人站在漆黑的黑夜之中,看着房子里面的人在热闹玩耍,如此的孤独情感。
所以,走进了寒拓心里的爱因兹贝尔父女,给予了寒拓温暖的人们,寒拓说什么也不能会舍弃。
但这样想是一回事,当看见寒拓冷着眼神义无反顾地走过来,度甚至越来越快的时候,庞麦尔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即便坚定寒拓不可能舍弃莫得里,还是开始胆怯起来。
经过三个月的锻炼,寒拓的剑术已经远过自己,甚至已经和安雅接近持平。自己在其手上不过一合之将。
庞麦尔的心已经乱了,所以没有顾忌到眼前寒拓之外的东西。
灰色的身影正悄然接近。
“不要过来!”开始冒汗的庞麦尔歇斯底里地大吼,手中的小刀一寸一寸地向莫得里的脖颈靠近,到最后甚至开始渗出了鲜红的血丝,就在庞麦尔将要狠下心来做绝事情的时候。
寒拓到底还是停下了。
庞麦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果然,有些事情,唯独你,唯独是你是做不出来的!”
“只要莫得里的性命还在我的手里,机会就绝不会弃我而去!”庞麦尔疯狂的大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而寒拓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以不急不缓的语调诉说出了冰冷的话语:“不,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啊?你说什……”
“说得对,你已经没有机会了。”陌生的男性声音在庞麦尔的背后响起。不知何时出现的,凭借悄无声息地步法,如同鬼魅一样在庞麦尔没有察觉的情况之下靠近了他。
随后庞麦尔感觉冰冷的刀刃的触感深入了自己的脖颈,意识开始逐渐涣散。在逐渐变黑的视野里,他看见对面被寒拓摔倒的魔族男性又重新站了起来,而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倒下去。
啊……自己真是干了件蠢事啊……人族和魔族是永远不会相容的天生的敌人……自己怎么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