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况往往是:
好的不来坏的一定会来!
任昆还是来了——
虽然比平日晚了些,但没晚多少,锦言还没弄完收工。
……
永安侯本不打算来的。
他昨晚拿定主意,暂且冷待锦言,这些时日不到榴园。
晚间睡了个好觉。
早起时还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正确无比。
上午忙。没空想这个。
等到午间用餐时,脑子里就自作主张地开始新一轮的核计,反复琢磨推敲这个结论的正确与否。
原本认定的正确决策又有了一丝犹豫……
等到收工出了衙门,回府路上,这丝犹豫变成了几分……
想了一路。他决定今天还是先回榴园:
昨天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事后是应该去表表姿态的,否则下人奴才们定以为自己恼了她,万一有那么一两个眼皮子浅的,轻慢与她呢?
走一趟是必要的。
就算要冷着,也不是就此断了来往,不再登榴园的门。凡事要循序渐进,慢慢地实施才对,忽然就冷下来,做得太明显,那帮捧高踩低的小人们要是想岔了,以为自己对她不满……
她娘家又不得力,在府中也没根基,虽说有母亲护着,母亲那不管不顾的性子,若恼了,不管谁的脸面都下!
思前想后,千般万般理由,总之,无论如何,今天也得先去榴园……
至于心底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任昆未曾细究。
……
只隔一夜,再登门,竟恍忽隔季。
任昆莫名地有种讪讪的羞窘。
摆手止了仆妇的请安禀告,提步进了内室。
锦言正低头忙着。
手上是一个宝蓝色的荷包,她正在做最后的扎口抽绳的工作。
宝蓝色的……
任昆心中一动,昨天自己刚说过的……她记在心上今天就开始做了……
盯着那低头忙碌的人儿,心头渐渐冒出一些小泡泡,飘了满心满肺,甜而圆满……
……
锦言抬手抚了抚酸僵的脖项……“侯爷,回来了?”
来查收工作了?果然,半点侥幸不得……
“你忙着,不必多礼。”
任昆见锦言要起身行礼,忙出言制止:“……快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