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昆眼下很明显就处于这种似睡又非睡的意识恍惚状态中。
这位,从来都是意志如铁,何曾有过这般撒娇要糖吃的模样?
“你……对我不好……”
变身为小朋友的侯爷用自己的脸蹭着她的掌心,象只小狗似的,就差装条尾巴摇摇。
锦言忍着笑,柔声诱供:“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你远着我……不理我……”
她的手抚在脸上的感觉太过美妙,处于放松状态的任昆尤嫌不够,拉着她手腕的手向上,温热的大手就盖在她的手背上,拿着她的手大面积地摩挲着自己的脸……
“我几时不理你了?”
锦言差点绷不住,声音里透着明晃晃的笑意。
“最近都是……”
大男人继续小狗状控诉。不依不饶的。
“我是谁啊……”
某个无良的继续问,不是她太无聊,实在是这件事太喜感,谁让这哥们素来意志如铁表情欠奉?
若他平时就这幅样子,哪个还有兴趣逗他?
“你啊,你就是我的麻烦……大麻烦。”
这抚摸太舒服了,她的态度太温柔,任昆发出梦幻般的呓语:“大麻烦……为了你,人人训我,陛下今天又找我了……”
可不是大麻烦嘛,锦言颇为赞同,大好青年,偏恋上个同性的,家里长辈能不着急吗。
看任昆的模样,还是甘之如饴的。
“你不后悔?”
原谅她,人人潜意识里都有偷窥的癖好。
“后悔?”
任昆轻轻笑了,满脸的喜悦:“不后悔。若不坚持,早就成亲了……我不要娶别人……”
是啊,幸亏自己坚持了,若不然早成亲,就娶不到她了。
想到这里,任昆的醉意就更浓了。
锦言笑不出来了,她再问下去,是不是不太道德?
而且就算知道自己是个名义的,被人当面这样嫌弃,感觉还是有点不好滴。
“……荷包的事,是我……太心急,急于求成……”
他一直记得当初荷包的事,吼了她一嗓子,心心念念地想道歉,只是张不开嘴。
嗯,是太心急,不是急于求成,是急于求欢!
提起这件事,锦言还有点小怨气。手下是他光滑有弹性的脸部肌肤,掌下加力,拍了两下。
没敢太用力,任昆却笑出声来,握着她的手,又加力拍了一下:“……出气了?以后生气发脾气打骂都好,不准不理人……”
看来,他们俩个之间的矛盾没有完全消除,怪不得任昆最近易怒易躁——
任谁对着抢走自己心上人名份的,也乐不起来吧?即便知道她是个无辜的。
说起来永安侯对自己还算客气。
锦言沉默了。
“……我,我在那边也没干什么,就是去坐坐……”
任昆继续嘟囔着,用着解释的语气,他真好长时间没在井梧轩留宿了,每次去都是被她气坏了,去听无痕弹琴解闷的……
可不是什么也没做嘛,就是喝茶聊天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