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焦躁的时候,淡淡佛手柑清香弥漫在鼻尖让池晚平静下来,很熟悉,她抬眸,便感受到周怜已经在她的身边坐下。
她瞬间变得不自在起来,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坐下时候,校服不小心擦蹭到了池晚的手臂上。
池晚捏着试卷的一角,迟迟没有下笔。
“池晚。”周怜突然喊着她的名字。
后者像是被班主任点名的小学生那样一惊,慌乱侧目看他,或许本就心虚,池晚总觉得他要兴师问罪。
“你的书包。”周怜却平静地将那粉色的书包从自己桌洞里抽出来,将它还给了池晚。
池晚接过书包,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余光打量着周怜写题的样子,很熟练,很快,习惯用铅笔在试卷上写草稿,涂涂画画,做完前面的基础题不过十分钟不到。
池晚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食指弯曲抵着下巴,专心也开始写自己的题。
池晚总觉得这个位置狭窄,因为胳膊肘在写题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碰到身边的周怜。
有时是他的手臂,有时是他的手腕。
以前和别人做同桌的时候,都没有这个问题。
“池晚。”周怜再次喊着她的名字。
“嗯?”池晚还在和最后一题做斗争。
“交试卷。”他说。
池晚猛然抬头,发现全班除了她的试卷都交到了周怜手上,再看时间,已经到了测验结束的点了。
时间太紧张了。
就算周怜已经是最后一个收她卷子,宽容了一小会,都不够。
创三一班的压力不容小觑。
周怜将试卷放在讲台上后,便又回到了位置上,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个小课间,他没打算离开教室。
池晚在位置上心不在焉地整理东西,她动静不小,几次抬头都能看见周怜在看她。
他好像很喜欢观察她。
“你为什么总是看我?”池晚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道。
“嗯。”他并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周怜又说,“你也可以看我。”
池晚自然不会听话照做,她揣测着周怜会不会听说那些关于他的传闻,“如果你想问我关于谣言的事,你放心,那天的事情我没有说出去。”
等他兴师问罪不如先将他一军。
后者倦怠地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手垫在脸下,神情慵懒,侧过脸盯着池晚看,“那天,是哪天?”他嘴角噙着笑意,眼里不加掩饰的玩味。
“就是”池晚大脑短路,她也没想好该怎么形容那天。
受伤脚腕的那天?医务室撞见他衣衫不整的那天?还是第一次想咬他的那天?
周怜好心情地单手托着下巴,低头看着池晚的桌子下面。
池晚下意识地将腿收了回去。
他明明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