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知,慎言。”
只是不痛不痒的提醒一句,是个人就能看出他有多偏心,又有多纵容这个徒弟。
其实柳折枝也觉得这些人该骂,只不过他自己社恐,不愿与这些人接触,所以懒得在意,但若是墨宴去骂,为他打抱不平,他又怎会问责。
折枝仙君护了宗门荣耀,护了苍生太平,一辈子都在护着旁人,头一回被人护着,感动还来不及呢。
这可是他的蛇蛇在护着他,与他真心换真心,相依为命的乖蛇蛇。
墨宴不知道柳折枝怎么想的,他只知道柳折枝偏心他,他骂人柳折枝也向着他,瞬间嘴角疯狂上扬。
“呦,还跟我师尊告状呢?你看我师尊舍得罚我吗?”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都想直接大声告诉这些人了。
你们折枝仙君被本尊迷得找不着北,喜欢本尊喜欢得要死,他才舍不得说本尊什么给你们做主呢!
听到没有?这是你们折枝仙君跟本尊示爱呢!
故意当众向着本尊,生怕本尊生气了不要他,他早就急的准备好嫁妆,就等着本尊娶他了!
有了柳折枝的纵容,墨宴自然越发放开手脚,决心要把这群草包培养一番,至少得帮柳折枝处理点正道的事务,不然要这些人有什么用。
他上了心,骂得也就肆无忌惮了。
“南海离你宗门不过十几里,派点人去监视或者威慑也不会?你这宗主是怎么当的?就他娘的会作威作福吗!”
“魔族不老实,谁离得近谁就冲上去揍!一个个都没长手?”
这是典型的魔族行事准则,不讲究什么以和为贵,全靠武力打天下,虽然有效,有道理,但正道的宗主长老理解不了,也不敢苟同。
“这……”
几人又挨骂又不赞同他如此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又是启微站了出来,“折枝仙君,此事不如从长计议?如往日那般……”
“嗯。”不等他说完柳折枝就应下了。
倒不是多愿意管这些事,只是图个清静,不然这些老头子都能念叨的很,他嫌吵。
他都发话了那些人哪会再听墨宴骂人,瞬间身形就消失在原地,一个不剩。
“你又答应了什么?”墨宴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气势汹汹的进殿追问,“往日那般是哪般?”
“昔日我未曾修为尽失,却又不愿出门听他们议事,师尊便让他们写在纸上给我,我来批阅。”
柳折枝半倚在美人榻上,合上书揉了揉眉心,“他们……吵。”
自从没了修为,他一向说话慢慢悠悠,即便是清冷的语调,这样缓慢也会平添些娇气劲,如今说旁人吵闹,没一点不耐烦,倒像是在撒娇。
更何况听的人还是墨宴,直接认定他就是在跟自己撒娇。
啧,矫情。
好端端的撒什么娇啊,老子又没说他什么。
“吵……嫌吵你就早点说呗,像谁愿意搭理他们似的,你早说老子早把他们赶走了。”
“赶走也会再来。”柳折枝起身走向书案,边走边道:“师尊他……守不住人界,难当大事。”
墨宴一愣,“你都知道?”
“为何不知?”柳折枝觉得他问的有些好笑,“蛇蛇,我只是不掌权,又不是眼盲心瞎,做得了这仙君,自然也知晓俗世。”
“他们不都说你不问俗世?”
“不过是师尊怕我与他分权罢了。”
柳折枝端坐在书案后,扶着衣袖执笔,带着几分洒脱,又有着仙君的稳重自持,这又是墨宴没见过的,他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