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姥姥散步,和纪淑云一起买菜,纪皖一家三口人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只要不涉及从前那些破事,纪淑云就是一个严谨而不失慈爱的母亲。
下午的时候,田蓁蓁打来了电话,劈头就问:“你准备好了没?”
“准备什么?”纪皖有些莫名其妙。
“我就知道你给忙忘了,今晚高中同学会啊,我的班长大人!你要是敢不去,我叫全班人都到你家来聚会!”田蓁蓁叫了起来。
纪皖这才想了起来,班级群里叫嚷着这次聚会很久了,原本前期的联络工作一直是她和几个相熟的班委在组织,可这阵子她忙于跑风投,把事情全丢给闲在家里的田蓁蓁了。
田蓁蓁开着她的甲壳虫把纪皖从家里接了出来,莫名其妙地发兴逼着纪皖去了一趟她常去的美容美发沙龙,连头发带脸全都保养美容了一遍,正好旁边是一条服饰精品街,她又拽着纪皖逛了好一会儿,挑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非要她试试。
裙子是用上好的桑蚕丝缝制,从胸线处得体地剪裁开来,打了一层层细细的密褶,仿佛一漾漾的水波;后背处开了个深V的叉,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肤,幸好,裙子配套一件同色的薄纱小外套,披在身上,刚好可见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
镜子里的纪皖长发披肩,姣好的皮肤吹弹得破,一双美目顾盼生妍,那清灵婉约的气质和这套裙子十分契合。
“你看你每天职业装,这样打扮起来多美。”田蓁蓁替她拢了拢头发,满意地说。
纪皖哭笑不得:“我这是参加同学会,又不是去相亲,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
“你是我们班里美貌和智慧并重的灵魂人物,是多少男生的梦中情人啊,出场当然要震撼一些,说不定勾起他们的美好回忆,奋不顾身地就来追你了。”田蓁蓁愉快地叫店主把衣服包起来。
纪皖心里一动,顿时明白了过来:“盛海生找你了?”
田蓁蓁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对,他说你们俩分了,真的吗?”
纪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皖皖你别难过……”田蓁蓁的眼眶有些湿润,抱住了她的肩膀轻轻蹭了蹭,“分了就分了,一定是缘分还没到,以后会有更好的等你。”
纪皖哑然失笑:“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难过?”
田蓁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如释重负:“真的不难过?”
“我有你这个小老婆呢,难过什么。”纪皖难得开起了玩笑,高中那会儿她俩几乎形影不离,同学们都取笑她们是一对小夫妻。
田蓁蓁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就我们俩过一辈子吧,那些臭男人都滚远点。”
两人一路开着车,说笑着就到了目的地华麓山庄,一下车纪皖就吓了一跳,山庄的大门充满了东南亚异域风情,中间是一座很大的水池,上面开满了蓝色的睡莲,水池中静静地伫立着一个巨大的神像雕塑,而水池两旁是六座布幔轻扬的木榻,每座木榻雕工精细,足足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在上面席地而坐,俨然一座座艺术品。
“这……怎么选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纪皖皱起了眉头,她忽然想起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山庄了,微信的朋友圈里看到过一个大客户在晒,据说是一家奢华酒店品牌在际安市郊的力作。
田蓁蓁得意地笑了:“找到了一个赞助商,你猜是谁?”
一丝不安的感觉从心里一掠而过,纪皖定了定神,急急地开口:“蓁蓁,我忽然想了起来,晚上我有件重要的策划忘记做了,明天一早就要交……”
“田蓁蓁,纪皖。”有人在前面叫着她们的名字。
纪皖整个人一僵,只见一座木榻旁站着三个男人,最左边的一个稍远一些,一身暗灰色亚麻西服,随意半敞着露出里面灰色条纹的内搭,他的双手插在裤兜,后背笔挺,浑身上下仿佛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势,那清冷的目光越过飞舞的白色布幔定定地落在她们俩的身上。
田蓁蓁热情地挥着手,几步便拽着纪皖跑了过去,冲着旁边两个搂肩搭背的男人叫道:“嗨,大牛,程三板,你们这是来迎接我们吗?太感动了。”
程三板从前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因为最爱看《隋唐传》被誉为班里的程咬金,外号“三板斧”,简称程三板。“大美女驾到,出迎是必须的,看看,这位大帅哥,还认识吗?”
“贺予涵!”田蓁蓁尖叫了一声,“你真的来啦?真怕你放了我们鸽子。”
贺予涵笑了笑,朝着她伸出手去:“怎么会,友谊地久天长。”
田蓁蓁握住了他的手,松开后兴奋地把手放在眼前,“咔擦”一声拍了张照:“得留着拍张微博炫耀一下,然后一个星期不洗手。”
大牛在旁边嚷了起来:“田蓁蓁你可真厚此薄彼,不行,我们也要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