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其实自从你来后我都没告诉你,每次看见你,我都好像看到我失去的儿子,因为你们两个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但是惋惜的是他因为白血病十八岁就离开了,所以我很希望你将来有所作为,那是我最大的欣慰。
天啊!这是怎样的巧合?我看到她让我想起我母亲,她看到我想起了她儿子
早知道这样,我可能不会这么快就走,但君子报恩,十年不晚,我想总有机会的。
激动的心情让我彻夜无眠,我想起妈妈,想起副台长,想起石榴,也想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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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二十二)
秀英港在晨曦中出现在眼前。
一下船,满眼都是挺拔的椰子树,而蓝天白云就顶在树尖上似乎触手可及。这就是海南,我向往已久的海南,一种莫名的兴奋围绕着我。
海秀大道。一个不起眼的旅馆,三十五元一天,我住下了。
还是城市黄页,刺眼的阳光,但电话亭却是黄色的,像半个鸡蛋壳。
抓起电话,我迫不及待地与石榴分享这海南的清晨以及诉说我殷殷的思念,石榴鼓励我好好寻找机会,她希望我能早点儿带她来看这里的大海和蓝天,带她去天涯海角,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是的,我会的。我也在心里默默鼓励自己。
挂了石榴的电话,开始寻找工作的我无暇顾及这海岛的美丽,一通电话打过去,惟恐漏掉任何一个应聘的机会。
海口和琼山两市交错成为一体让我眼花缭乱,我就在这两座城市的公共交通系统里四处穿行,确定着各家电台电视台在这个海岛上的坐标,感觉自己像个老练的特务。
两天过去了,我一无所获,而好不容易的两次面试后等消息的回复让我麻木不仁,因为等待结果是最痛苦的状态。
想着工作的烦恼我感到无力的困倦,于是疲惫地爬上床,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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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二十三)
突然,一阵冰雹般的砸门声把我从昏昏沉沉中惊醒。
“谁啊?”我在黑暗中警惕地问。
“对不起,快帮我一下,让我在你这里躲一会儿,我是你斜对面的房客,有人要抢劫我!”一个急促的女声穿门而入,听那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抢劫?真的假的?我犹豫不决。
“快开门,求你了!”敲门声更加急促,女声伴随着气喘。
我略一停顿,还是摸索着到门边开了灯。
伸手开门,一个面色紧张的高个儿女子影子般地闪了进来,我刚要开口问她,她却猛地伸手挡在我的嘴上,并迅速转身将门反锁,我一下觉得不像是有人抢劫她,而是她想抢劫我。
“对不起,别说话,他们追来了。”她压低了嗓门说,并急速回头拽了一下灯绳,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样子,我又回到了黑暗里,突如其来的紧张让我睡意全无。
过了一分钟左右,楼梯里有杂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挡着我嘴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我感到呼吸不畅,也觉得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
“大哥,她好几天都没来了,她,她,她来的话我一定告诉你。”我听出来了,那是旅店老板的声音,不过有些结巴,估计是紧张的。
“少废话,来没来我自己会看!”一个带河南口音的男声从门口掠过,还有些推推搡搡的声音。
不一会儿,走廊里传来门和墙壁的撞击声,混乱的脚步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一堆含混不清的声音。每一次声响我都感到嘴上一阵抖动,因为捂我嘴巴的女子的手跟抽筋似的哆嗦,而且很用力,最后我觉得实在呼吸不过来了,就抬手轻轻推了推。
大概一刻钟过去了,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移动,我从门下的缝隙看到楼道里有几束手电光绕来绕去,不久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