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夫君竟是这般看我的?”话语里满满的酸涩。
“难道不是吗?你明知你有身孕,不宜劳累,还在这跪了一整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少不得要背上冷血无情的骂名。你这不是给陛下施压是什么?”容予冷冷道。
是,她跪在此,是存了几分苦肉计的心思,希望父皇念在她一片孝心,对椒兰殿巫蛊一案慎之再慎,切莫草草结案,被有心人利用。
可从容予口中说出来,竟似乎她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这种感觉还是让姜妧姎心狠狠地抽了抽。
极致的痛意的背后是麻木,极致的麻木的背后是冷静。
痛过麻木过后,姜妧姎恢复了理智。
她冷声道,“夫君方才不是问我怎么选吗?”
“我选母后!”
“好!好得很!”容予如玉的面庞结上了一层霜,玄色锦袍在漆墨的夜色下颤动着。
“姎儿既然做了选择,就别后悔!”
容予甩袖离去!
“当啷~”
随着容予的转身,
一样物什被遗落,不偏不倚地落在姜妧姎脚边。
姜妧姎捡起来,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棋子。
棋子?
容予是要告诉他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她也是棋局中的棋子一枚?
亦或是………
她静静地看了会,然后紧紧地将那枚棋子握在手掌心。
方才容予和姜妧姎说话时,姜幼薇一直缩在一旁,努力将她的存在感降至最低,生怕战火蔓延波及到她。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还是容齐的遗孀,未来无论她是继续留在国公府孀居,还是改嫁她人,一定程度都少不了容予这个世子的支持。
所以她暂时还不想得罪容予!
可容予走后,姜幼薇看着半天一言不发的姜妧姎,仍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她闲闲道,“看来容予对你的感情不过如此,居然连他阿姐都比不过!”
一个阿姐就让他失了分寸,不顾姜妧姎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就对她恶语相向。
这还不如中了蛊的谢临。
最起码谢临肯为她骗他的姐姐,从他姐那里套出了姜予初的下落。
亏她先前还觉得姜妧姎命好,对她百般艳羡。
姜妧姎没有接姜幼薇的话,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弯起了一抹可疑的弧度。
翌日
下朝后,如姜妧姎所料,景帝果然传召了她和姜幼薇。
“哎哟~”
跪了一天一夜,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和姜幼薇都需要靠两个宫人搀扶着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