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握着她的指节微微用力,他才从外边回来,指腹冰冷而又坚硬,肩上还带着点点未曾来得及化去的雪花,摩挲着玉照温热的手背。
她不过问自己的事,竟然一见到他,便开口朝他询问魏国公的事?
昏暗的烛火之下他身材高大,面庞轮廓鲜明,眉目俊美,只是如今赵玄面上冰冷,眸中隐有寒光浮现,他过了许久才出声。
声音低沉喑哑:“他是臣子,自有三司去查还他公道,依法处置。既然没有关系,于你便是无关紧要之人,你要知道无关紧要之人的事做什么?你又为了无关紧要之人流泪?”
一连三个无关紧要之人,话说到最后,不知不觉多了几分酸楚和咬牙切齿的意味。
玉照头一次听过这种说法,没有关系便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一时不知如何辩驳,仿佛自己要问,就是承认了他跟自己有关系。
他又开始颠倒黑白了。。。。。。
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关紧要的人,他是朝臣,也是因朝中的事儿才招惹来毒手,我只是奇怪,难道不能问问吗。。。。。。”
玉照明明很想讲道理,可是她的声音一蹦出来就成了故意跟他抬杠的蛮横。。。。。。。
赵玄清冷的眸子盯紧她不说话,更不移开。
玉照先前也强撑着瞪着他,死死跟他对着盯,可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她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往常道长哄着自己她就能蹬鼻子上脸,这日道长情绪古怪,又是大晚上的,玉照忍了忍没敢跟他犟嘴下去,只低头嘀嘀咕咕了几句。
气势软了下来,索性也不说话了。
两人间气氛古怪,适时的外边宫女端着膳食入内,今夜罕见的有道面食,羊羹汤为高汤底,送到桌上时正是滚烫热乎的,淋上一丝绿蔬,叫人有了食欲。
赵玄只做没听见她小声嘀咕,他缓和了神色,打算不跟她计较。
两人是夫妻,难不成为了一个顾升,闹到不吃饭的不成?
赵玄是这般想的,只是玉照瞧着饭菜没胃口,一口吃不下了。
可皇帝每次都要盯着她吃饭,以往她哪怕再是没有食欲,被他盯着都只能强咽下去,这日她岂能跟往日一般?
她偷偷抬眼果真见赵玄又是一副冰冷模样,甚至还频频捏着眉骨,仿佛已经忍耐她忍耐到了极点。
玉照忽然觉得没意思,总是自己让着他。
索性把牙箸一丢,落下气冲冲的一句:“我回去睡觉去了!”
起身便往屋内走。
身后男人冰凉、愠怒的声音响起,眸光凝视着她的背影:“谁准你走了?!给朕回来!”
玉照一听,只觉得这可真不得了,既然敢威胁自己。
她冷笑两声,立刻反讽回去:“腿长在我腿上,我自己想走就走!今日之事真是叫我难过,你身为天子这般颠倒黑白,真叫人不齿!”
她明明是在骂赵玄,赵玄心思全在她前半段话上,一个前未婚夫的死,竟然真叫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