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公主打断他即将要说出的话,厉声斥责:“说的什么胡话,进了我谢家的门,你的妻子断不会受次委屈。”她的脸色极为难看,语气渐重:“你若是真寻了个不尊正室的,我平乐第一个不答应,除非你母亲我死了。”
国公爷一听平乐公主这么说,上去踹了谢隽一脚,“逆子,”将他踹的踉跄了几步,走到平乐公主旁,拍着她的后背,“什么死不死,不吉利,他说胡话,你也跟着说,消消气。”
平乐公主这是第一次对他厉声说话,这样的态度叫让他忽然想起梦里,她似乎也被自己气成这样。
但自己的想法确实如此,他碰了温蕴儿,而现下自己对她确实有别样的感情,但正妻之位,温蕴儿坐不了。
而他,也并无娶妻纳妾之意。
国公爷这一脚正好踹在他的小腿上,他站稳后,步履蹒跚地向前一步,跪在平乐公主面前,低着头,垂着眸,遮住他眼底翻涌的墨色,只是手背青筋分明暴起。
“孩儿不孝,惹母亲生气了,孩儿现下并无娶妻纳妾之意,还望母亲不要逼迫。”
一番话说得看似低头,可他那即使跪着,也将脊背挺得很直,毫无有低头认错之意,分明是已退为进。
哪里是认出,分明是在平乐公主说——我是错了,但就错在惹母亲你生气了,但我现在不想娶妻纳妾,母亲你也不要插手。
平乐公主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眼见谢隽被国公爷狠踹一脚,当时就想去扶他,可自己又在气头上,拉不下脸。
她这个儿子自小便很有自己的想法……从未让她操过闲心,她又何必咄咄逼人,让两人关系僵硬。
他喜欢的女子也断不会是一些不安分,自己也是操之过急了。
平乐公主是心疼谢隽,才急于给他找个贴心人,自己是性子也不容他人跟自己对着,偏偏这个儿子也是随了她。
想到这,平乐公主攥着木椅的手渐渐松开,语气也带了柔和:“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便可,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
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扶起谢隽,低头看着他的腿,关心的问道:“可有事?”
谢隽起身,摇摇头:“父亲并无下多重的力气。”
平乐公主看着他和自己相似的容貌,连性子都是一样的倔强倨傲,那国公爷也是战场上过来的,那一脚将他踹的都踉跄了,还说没事。
这嘴硬到底是随了谁啊。
她看了眼国公爷,有些恼怒的开口:“说归说,你对他动什么脚,他又不是军营里的兵,能经得起你这么踹吗?”
国公爷现下里外不是人,他两头看了看,明明是为了平乐公主踹的,这下好了,又不敢对着平乐公主怎样,只好朝着谢隽冷哼一声。
谢隽听着国公爷的冷哼,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送走了国公爷和平乐公主,谢隽看着衣袍上的明显脚印,这一脚没白挨。
至少平乐公主对自己还是心软的,梦里的自己太过固执强硬,若是换个态度,会不会不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