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近距离下,妮儿也可以嗅到身后的气味。奇雷斯本身非常的怪异,身上居然什么味道也没有,只剩下他那套皮革装束的独有气息,沾染的血腥味很淡,看来除了他刚刚现身时的那一击外,最近大概没有什么机会大肆屠杀。
“桀桀,不能放,不能放,好不容易才抓到你,哪有就这么放开的道理?”
“你脑子有病,莫名其妙抓我做什么?你就算抓到我,又能怎么样?不管是什么地方,我绝对不会和你一起走的,你有本事逼我走吗?”
那一次在池塘边交手后,奇雷斯对妮儿提出要胁,如果她想阻止身体的变化持续发生,那么就跟着他离开,去一个地方。妮儿之后一直没有答覆,奇雷斯便穷追不舍,现在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
奇雷斯听妮儿这样反驳,一时还真是愣住。如果只是要让人不能自杀,这倒是很容易,点穴就成了,但这帅妞的武功极高,无论是点穴或其他禁制手法,都很快会被她了中破,一路上徒增困扰。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直接用天魔功腐蚀她脑部,这样既能保住性命,又不用怕她反抗逃跑,过去这是魔族搞拿人质的惯用手法,但这样做却又不合自己的打算。
平时杀人杀惯了,遇到什么问题,顺手摧毁就成,难得遇到一个不能用毁灭来解决的事,奇雷斯顿感眼冒金星,脑袋喷烟不过,不管这问题该怎么解决,多与这帅妞缠扯一刻也不错。
这段时间与她这样纠缠不清,虽然不知所谓,不过奇雷斯却感受到一股杀人以外的乐趣。不再一出手就摧毁目标,而是怀着无比的耐心,压抑不住蠢动的沸腾欲望,漫漫对目标施加压力,感受她的苦恼。恐嗅。忧愁,让这果实越来越成熟,正如同此刻,自己就能享受到摘采果实前,嗅舔果实芬芳的甜美滋味。
“对,我是还想不到办法带你走,不过……难道你又跑得掉吗?我有大把大把时间和你慢慢耗,一定有办法让你改变心意,比如说,这个样子如何?”
妮儿听着奇雷斯的话语,正猜想他会做些什么,脸蛋上突然感到一阵湿意,这才骇然发现,这头凶兽居然伸出舌头,极其变态地舔着自己的脸烦,从柔嫩的颈项,一口就舔到接近额头的部位,口水没有什么腥味,但那股恶心的感觉真是难受。
“你……你舌头那么长……变态啊!”
“桀桀桀,你应该很高兴才对,你是我记忆中第二个被我舔过的猎物,荣幸吧!”
“谁会为这种事感到荣幸?我……我才不会被你给吓倒,舌头长有什么了不起?青蛙的舌头更长,还会吃蚊子呢,而且,小五比你厉害多了,他。他……”
侧脸躲避奇雷斯的舔吻动作,妮儿脑里乱成一团,竭力想要找些句子来回话,千万不能示弱认输,不能在这头凶兽之前显出弱势,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源五郎到底有什么优点可以拿来夸耀,最后就跑出了很奇怪的一句话。
“他。他长的地方可不只是舌头啊!”
少女的这句叫喊骤听入耳,素来凭靠本能做事的绝世凶兽为之一楞。
“……喔,真的?很长吗?你怎么知道?”
怪异的问题,造成正在扭打中的两人一阵尴尬的沉默,不过他们很快就从这状态中解脱出来,一方继续挣扎,另一方则是持续以天魔功压制,而在这扭打过程中,妮儿身上的伤口血流如柱,染湿衣衫,奇雷斯也注意到了。
“怎么伤成这样啊?这伤势嘿嘿,石崇底下那几个狗屁喽啰有这么厉害吗?
你也太丢皇族的脸了,流着魔族至尊的血,伤口却痊愈得那么慢,这真是耻辱啊。
你装人类装上瘾了吗?”
“你。你在鬼扯什么东西?你不但人变态,连脑了都有问题!”
“哈哈哈,嘴巴还这么硬,我真是喜欢,可是你能逃避事实吗?你身体的变化,是你不能否认的,随着天魔变接近完成,你尊贵的血统会逐渐苏醒,头上也会长出角来,然后……
“住口。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彼此贴得很近,少女身上染血的体香,更进一步刺激着奇雷斯的亢奋感,尤其是感受着她的痛苦。她的挣扎,这点更是让奇雷斯极度满足,几乎比战斗中撕杀猎物的快感更强烈。
“桀桀,你的反应真好玩……对了,光是说话没什么意恩,我来帮你疗仿吧!”
妮儿感到错愕,打死她都不相信这头凶兽会这么好心,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血腥气味,不晓得那头凶兽在弄什么玄虚,更何况……充满吸蚀异劲的天魔功可以帮人疗伤吗?
奇雷斯要做的事,很快就浮现出答案。一只流着鲜血的手腕,凑到妮儿唇边,奇雷斯居然弄破了自己的手腕,任那漆黑如墨的鲜血流出。
“尝尝我的味道吧!帅妞,同样是魔界皇族的血,可以刺激你沉睡的本性,回复你应该有的真面目。只要你体内的魔族血统苏醒,这点伤势根本不算什么,一下子就可以痊愈了。”
真面目?奇雷斯口中的真面目是什么?就是那个额上长角。手指长出利爪的狰狞样子吗?妮儿脑中闪过前几日身体异变时,手腕浮现黑色鳞甲的样子,打从心底深处升起恐嗅。
自己会变成那种样子吗?像怪物一样,被所有人类追着砍杀的可怕样子?恐惧感让本来就晕眩的脑部更为恐慌,看着奇雷斯那越来越贴近的手腕。漆黑如墨的血液。浓烈呛鼻的血腥味,妮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怕。她想放声尖叫,但仅存的理智却让她紧闭双唇,拚命摇头,死也不让那沾在唇上的黑血进入口中。
“你想抵抗吗?哈哈哈,帅妞,你抵抗不了既定的命运,该是什么样的东西,最后一定会露出真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