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缓缓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抬起她那精致的下巴,目光温柔而又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双眼,
开始缓缓地阐述起自己那段充满痛苦与磨难的过往:“自从府中遭遇那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祸后,我便开始了四处流浪的悲惨生活。
那时的我,就如同一只无家可归、四处觅食的孤苦幼犬,在这冰冷而又残酷的世间艰难求生。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大凌城中富家的公子,也正是这位富家少爷把我给领回了家,
我当时满心欢喜,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困境,获得了救赎,却殊不知,这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掉入了另一个更为可怕的地狱罢了。”
他的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一丝深深的痛苦之色,仿佛在这一刻,他的思绪已然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段黑暗无光的岁月。
那痛苦的回忆,犹如一把锐利无比的尖刃,深深地刺入他的灵魂深处,在他的眼眸之中刻下了一道道无法磨灭的痕迹,让人见之不禁心生怜悯与同情。
凌霄看着斯年那愤怒到极点的样子,心中满是怜惜与疼爱。
他轻轻地握住斯年那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拳头,温柔地说道:
“年年,我实在记不得那个老宅的位置,每次想要试着回忆就头痛欲裂,痛苦万分,可能是心魔作祟,内心过于排斥记起那座地狱般的老宅。
还有年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莫要因为此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斯年望着凌霄,虽然心中的愤怒依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难以平息,但在凌霄那温柔而又深情的安抚之下,她渐渐地冷静了一些。
那愤怒的火焰在凌霄的抚慰下,慢慢地转化为一股坚定的决心,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凌霄讨回公道,让他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哥,你的外公不是巫族族长吗?他想要找到你,并非难事,为什么任由你在外颠沛流离?”斯年不禁问道。
“因为族长还怪娘,所以想要考验我是否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倘若我侥幸活了下来,族长才愿意对我施以援手,这些都是巫医告知我的。”
小啵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感人而又令人揪心的一幕,它默默地从怀中拿出了一粒小巧的药丸,递给斯年,同时轻声说道:
“小主人,让凌霄服下这粒药丸,他便会安然入睡。
之后,你只需在他的耳边说些关键的词语,引导着他重新进入那个可怕的梦境之中,我便可趁机潜入他的梦里,仔仔细细地寻找,从而确切地找到那碎片的位置。
毕竟如今我们也不清楚那老宅究竟是否已经拆毁,唯有通过这种方式,才有可能获取更多有用的线索。”
斯年接过那粒药丸,目光紧紧地盯着它,心中陷入了极为纠结的挣扎之中。
她深知这或许是找到碎片的唯一一次绝佳机会,可一想到要让凌霄再次承受那噩梦般的折磨,她的心便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犹豫了许久许久,最终,在内心的痛苦挣扎与对回家的强烈渴望的双重驱使之下,她缓缓地将药丸递给了凌霄,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
“哥,对不起。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凌霄看着斯年,眼中满是无条件的信任与深情。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药丸,仰头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便渐渐地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沉睡状态之中。
斯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如潮水般汹涌的悲痛,开始轻声地说起梦话,试图用那轻柔而又哀伤的声音引导凌霄重新进入那个充满痛苦与恐惧的童年噩梦。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缓缓回荡,如同一曲悲伤哀怨的挽歌,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她对凌霄的愧疚与心疼,以及对回家的无限渴望。
小啵啵进入凌霄梦境之后,所目睹的场景简直令人痛心疾首、悲愤填膺。
在那阴暗潮湿、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庭院角落之中,凌霄被一条粗重而又冰冷的铁链紧紧地锁住,动弹不得。
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千疮百孔,勉强挂在那瘦弱的身躯之上,根本无法抵御丝毫的寒冷与伤害。
而他的肌肤之上,则布满了密密麻麻、新旧交错的可怕伤痕,有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液,将他那原本洁白的皮肤染得一片通红。
只见那富家公子,手持一条长长的皮鞭,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狰狞笑容,对着凌霄恶狠狠地抽打着,每一次挥动皮鞭,都会伴随着他那恶毒的咒骂声:
“你这低贱的小乞丐,命还真是够硬的,看我今日如何狠狠地教训你,不把你打得皮开肉绽,我便誓不罢休!”
伴随着皮鞭的呼啸声,每一鞭重重地落下,都会在凌霄那稚嫩而又脆弱的肌肤上绽开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如注般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边的地面。
凌霄痛苦地挣扎着,试图躲避这无情的鞭打,然而那沉重的铁链却将他死死地束缚在原地,让他根本无路可逃。
周围的仆人们则一个个冷眼旁观,脸上毫无一丝怜悯之色,甚至还有人在一旁嬉笑助威,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有时,那富家公子玩腻了皮鞭,便会残忍地命人拿来滚烫的火钳,在凌霄的面前来回晃悠,恶狠狠地威胁要将这炽热的火钳烫在他的身上。
凌霄望着那通红的火钳,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可他那倔强的性格却让他紧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