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渺道:“鸡汤好啊,补身体。”
“……”拂绿。
谢渺装作看不懂,眼下她根本没空管崔慕礼,她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得做。
她将抄好的经书封装,朝拂绿招手,“我有件要事吩咐你。”
拂绿凑过去,嗯?是不是要她煮参汤,跟苏小姐一决高下?
谢渺正色道:“今日下午,你带王大去西市雇三名打手,记住,不要绣花枕头,要身强体壮,有武功底子的打手。”
拂绿脸色发绿,震惊问道:“小姐,您,您这是要打击报复二公子吗?”
那三名打手也不够啊!
谢渺噗嗤一声笑出来,“想什么呢你,崔慕礼可是朝廷命官。”
打击报复朝廷命官,她是嫌命太长了?
拂绿的心归于原位,疑惑地问:“那您找打手干嘛?”
谢渺笑容渐敛,静了半晌,道:“再过几日,你随我去见个人。”
拂绿问:“见谁?”
谢渺道:“孟远棠。”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却甚于惊雷巨响,几乎炸穿拂绿的耳膜——
“孟远棠?”拂绿大惊失色,“他,他来京城了?”
谢渺则异常镇定,她等这天等了太久,久到已毫无波澜,“我收到消息,说孟远棠到了京城,正四处打探姑母消息。”
拂绿尚未缓过气,胸口正起伏不定,“他怎么会来京城……他怎么敢来京城……他来京城想做什么!”
谢渺冷静地道:“显然,他是为我而来。”
拂绿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身子,“他,他还敢来寻您?他做了那样无耻的事情,还有脸来寻您?!”
谢渺便问:“拂绿,你说说,他做了何事不敢来寻我?”
拂绿被问得一呆,脸色煞白如纸,动动嘴唇,竟挤不出半个字。
谢渺叹了口气,道:“你瞧,便连你都难以启齿,他更是有恃无恐。”
拂绿的眼眶快速蓄满泪水,揪着胸口衣裳,脱力地跪倒在地,“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当初若不是奴婢大意,若不是奴婢大意……”
谢渺弯下身,想扶她起来,“都过去了,你无需自责。”
“没过去,他又来缠上您了!”拂绿跪着不肯起,边哭边摇头,“小姐,您听奴婢一句话,将此事告诉二夫人吧!当初您怕二夫人愧疚,想方设法隐瞒了孟府往事,但您也要替自己考虑啊!请二夫人替您出头,总比让那畜生威胁您要好!”
“府内事务繁忙,姑母又刚生下弟弟,此等小事,无需劳她费心。”谢渺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拂绿,我长大了,再非那个任他欺侮的小孩子。”
拂绿仍止不住眼泪。
谢渺用帕子拭着她的脸颊,神态柔软中蕴着坚毅,“一个小人而已,我自己便能处理好。”
拂绿仰着脸看她,眼角不住滑落泪水,“若他去外面胡言乱语,若他将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小姐可怎么办,小姐该怎么办!
“他没有机会。”谢渺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道:“你私下去准备好纸上写的东西,与王大安排好打手后,再去南郊寻处荒宅,记住,一定要够荒。待他忍耐不住来寻我时,我们便设法将他打晕带至荒院……好好教他做人,让他以后再不敢欺侮弱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