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不少人笑了,同时有人催促说:“马舵主,是哪一家你就快说吧,病人的情形越来越严重啦!”
江玉帆闻声低头一看,面色大变,知道哑巴的怪病不是伪装的了。因为浑身剧烈颤抖的方守义,痉挛的嘴角已有血丝流出来。
看了这情形,不由顿时大怒,剑眉一剔,嗔目望着马二,厉声道:“马舵主,本同盟的方坛主稍有差池,在下就拿你抵命!”
“鬼刀母夜叉”一见,也“哗嘟嘟”撒出了一对鬼头刀,用刀一指马二,厉声说:“马二,你可知道老娘的鬼头双刀,已经有两三天没舔人血了……”
话意之中,两三天前她还曾杀人,现在该轮到你马二了。
马二见江玉帆俊面带煞,目光如炬,说话声色俱厉,心中着实一惊。
这时又见“鬼刀母夜叉”撤出九环鬼头刀来,更加慌了,他深怕“风雷拐”的话没有递周到,须知“鬼刀母夜叉”有时把别人的头砍掉了,她还会面不改色地笑着说,她本来是和那人开玩笑的。
是以未待“鬼刀母夜叉“话完,吓得急忙摇着双手,急声说:“薛女侠别生气,马二告诉你,宜兴东关李家老店里,昨天才来了一个拉着骆驼卖野药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猛的迎空一挥鬼头刀,叱声说:“去你的!话说了这一大堆,当心卖野药的走了,老娘回来找你!”
说罢,又瞪着“秃子”和“黑煞神”催促说:“扛起来走啦!”“黑煞神”和王永青哪敢怠慢,急忙起身将哑巴抬起来,歪歪斜斜地向厅外走去,两人显然喝了不少的酒。
这一次,全厅人众竟没有一人发出笑声,也足证“鬼刀母夜叉”在武林英豪的心目中要比“独臂虎”和“黑煞神”来得凶。
江玉帆一见,立即转身望着邓天愚,拱手歉声说:“老庄主,方坛主病发,在下必须随同前去照料……”
邓天愚听得一楞,不由焦急地挽留说:“何必你江老弟亲自前去呢,再派一位堂主跟去照顾就可以……”
江玉帆断然说道:“不,我等歃血结盟,曾对神明矢誓,荣辱同享,生死与共,所以在下必须跟随前去!”
说话之间,他发现邓天愚趁会意颔首之际,曾斜眼去看“红飞狐”,而“红飞狐”也向着邓天愚轻轻点头。
是以话声甫落,邓天愚立即干笑两声说:“既然如此,老朽亲送老弟出庄,方坛主痊愈后,再来盘桓。”
江玉帆也不客套,又向全厅英豪拱手致歉,才转身走向厅外。“风雷拐”等人立即跟在身后。
邓天愚只得率领着“红飞狐”和护院总武师等人,勉强展笑相送。
江玉帆一下台阶,立即以‘传音人密’的功夫望空说:“表姊不要忘了转告钟伯伯,有关小弟组织游侠同盟的事,暂时不要告诉我爷爷知道……”
话未说完,耳内已传来陆贞娘宽慰的声音:“我会告诉钟大侠的。你们在途中不要耽搁太久,三两天后,我就转回飞凤谷了!”
说话之间,业已绕过迎壁,灯光明亮的庄门外,人声嘈杂,十分热闹。一出庄门,左右空地上近百桌酒席上的人,纷纷向江玉帆等人望来。
江玉帆立即拱手请邓天愚止步,双方道过“珍重”,就率领着“悟空”和尚等人,急急向下面的长桥走去。
尚未到达长桥,前面的“黑煞神”和秃子王永青已抬着哑巴展开轻功向前驰去。
江玉帆一见,也一挥手势,即和“风雷拐”等人展开轻功飞驰。
通过长桥,众人折身向西,沿堤继续飞驰。
江玉帆首先回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长桥,才压低声音道:“大家注意,邓天愚可能会派人盯梢。”
“铜人判官”哼了一声,轻蔑地说:“盟主放心,吓破邓天愚的狗胆,他敢!”
江玉帆心里明白,因而正色说:“他即使不派人盯梢,也会命人在暗处监视。”
“悟空”等人一听,不由纷纷惊异地问:“盟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玉帆觉得此时此地不便谈牡丹花玉杯的事,因而含糊地说:“我们必须找个隐蔽的地方仔细谈一谈。”
话声甫落,前面抬着哑巴的“黑煞神”和王永青,同时笑骂道:“去你的,压死老子了!”
说话之间,两人同时将哑巴丢下地来。
哑巴的身手还真不赖,腰板一挺,双臂一展,站了起来,同时举袖擦擦嘴角,并委屈地指了指舌头。
江玉帆等人一见,纷纷收势停了下来。
转首一看,一处树林恰好将‘湖滨山庄’遮住。
江玉帆见哑巴果然是伪装的,不由愉快地赞声道:“方坛主装的太像了!”憨姑也认真地赞声说:“盟主发怒的时候不是也很真!”江玉帆被赞得俊面通红,只得坦诚地说:“那是小弟看见方坛主嘴角渗血,误以为真的旧病复发了呢!”
“独臂虎”低声一笑说:“盟主,那是他做贼的救命绝招。”
江玉帆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