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明记得我是刺入他肩膀,也许当时慌了神,手又吓得哆嗦,银针在皮肉下动了动,触碰进颈侧了。
“我继子早上来家里,他听朋友说的,冯斯乾被人用利器捅伤,看力道是一个女人捅的,对外全面隐瞒消息,我一琢磨,百分百是你干的,在江城谁敢动他啊,也没机会近他的身。”蒋芸幸灾乐祸笑,“行啊韩卿,你个小浪蹄子有水平啊,不愧是我带出的台柱子,这位狠角色搭进半条命都舍不得收拾你。”
我攥紧手机,“既然封锁了消息,那是谁泄密的。”
蒋芸说,“不知道。冯斯乾的助理包下了整层楼,医护人员也都打点了,按道理不会走漏,凭冯斯乾的势力,他要压消息绝对压得住,除非爆料的人势力不逊色他,否则抖落不出内幕。”
我望着床沿上林宗易脱下的睡袍,一声不吭挂断电话。
好半晌,浴室内的水声终止,林宗易洗漱完走出,“谁来的电话。”
我猝然回过神,面不改色回答他,“是蒋芸,约我做美容。”
林宗易臂弯内搭着一条皮带,“孕妇少沾染那些东西。”他将衬衫下摆扎进腰带内,“林太太已经很迷人了。”
我一头长发披散,睡裙的吊带欲坠不坠,欲遮又不遮,香槟色的丝滑绸缎缠着腰肢,万种风情皆掩映在他眼底,林宗易随即走到床边,挑起我下巴,“还嫌不够美,想勾走我的魂吗?”
我抻平他领带的尾端,“那么多女人等着勾你的魂,我不凑热闹了。”
“是有不少。”他笑着挨近我,“可惜手段差了点火候,和林太太一比,不堪一击。”
他食指流连过我肌肤,“林太太怀孕后怎么韵味更浓了。”
我低头,“有吗。”
林宗易弯下腰,亲吻着我眼尾的泪痣,“韩卿,好好生下来,我会疼他。”我鬓角垂下一缕乌黑发丝,林宗易拨开,“当然,我更疼他妈妈。”
他闷笑,濡湿的唇瓣包裹住我鼻尖,我嗅到他口腔清冽的薄荷牙膏味,“林太太是不是一个妖精。”
我不声不响。
他嘴唇来回摩擦着,“我这一生为所欲为猖獗自负,所以派林太太来惩罚我。”
林宗易用力吮我舌尖,一厘厘加深,我双手不知所措揪着他衣领,他完全主导了这个激吻,我动弹不得,被迫迎合他的狂野。
他吮得我喘不了气,艰难别开头,语调断断续续,“谁惩罚你。”
林宗易说,“老天。”
我一怔,旋即噗嗤笑,“你还信鬼神。”
他的吻沿着我唇齿又落回泪痣,“从前不信,如今信。”
我满脸红潮,“信什么。”
“一物降一物。”林宗易搂紧我,他身体的温度滚烫,“林太太是老天安排注定要降服我的女人。”
灼人的阳光透入窗帘,过于明亮让我也心浮气躁,眼皮半阖半开着,林宗易俯身的姿势,我脑袋与他腰腹呈平行角度,恍惚中我发现他起了反应,越来越强烈,早晨是男人最禁不起刺激的时候,我立马推搡他,“我没刷牙呢。”
他呼吸喷薄在肩窝,我面庞细小的绒毛伴随他一呼一吸而颤动。
“等到满三个月是不是可以了。”他急促喘着,眼里隐匿了一分情难自抑,“你将我的自制力都消磨掉了。”
我看着林宗易,“你有过自制力吗。”
他一字一顿,“我从来没有对女人失去过自制力。”
林宗易脸埋在我胸脯,渐渐平复,“我说他自作孽。”他拉住我手,扣在身下,“我比他更自作自受。”
我顷刻被逗笑,“你自己折腾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