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升晚上九点多才回到自已的别馆。
副官告诉他:“督军打了两个电话,叫您去趟督军府。”
程柏升:“……”
我就不爱去督军府。
督军府的床太硬。
他一边抱怨,一边麻利披上风氅,出门去了。
赶到督军府时,盛长裕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听无线电,很是无聊的样子。
“……这么深更半夜叫我来,有什么事?”程柏升问。
盛长裕:“你送宁祯回去,送了好几个钟头。你跟她扯什么了?”
“你好奇?”
“你老实交代。”盛长裕点了烟,眼皮不抬。
程柏升:“没聊你。”
“不聊我,你特意把她安排到我眼前去?”盛长裕吐了口烟雾,“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程柏升:“聊了你。”
“说内容!”
程柏升如实相告,把盛长裕和老夫人的恩怨,告诉宁祯。
盛长裕懒得拿烟灰缸,长臂伸出去,手指一点,烟灰准确落入玻璃烟灰缸中。
他听着,眉头越发紧蹙:“你说这些做什么?”
“她在老宅生活,总会有疑问,她又不是傻子。人最怕‘先入为主’,你是此题的受害者,你最明白。我告诉她,就是怕旁人先说给她听,误导了她。”程柏升道。
“她一个外人,不需要知道这些。”盛长裕说。
脸色还好。
程柏升:“你家的‘督军夫人’,算外人?”
见盛长裕沉默,他又问,“你知道她听了之后,有何感想?”
盛长裕嗤了声:“你把我老底都掀了,叫她看笑话。她自然说些好听话。宁家的人嘛。”
程柏升:“你很了解她,她的确说了很好听的话。她说,老夫人对你冷暴力。”
“冷暴力?”盛长裕咀嚼这个词,“哪里来的洋玩意儿?”
“不留洋也说不出来。”程柏升道。
盛长裕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