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说是淹死的,假期跟朋友约了去河里游泳。具体哪条河不太清楚,应该不是这附近的,据说弄回来费了不少劲。”
“淹死的……”闻时沉吟许久。
这种死法并不少见,会留下笼的,要么是本身有事情放不下,要么淹死的原因过于意难平。
这样的人,笼里多多少少会出现些跟水有关的意向。可目前来看,除了一直在下雨,这笼里还真没有什么跟水有关的东西。
“再看看吧。”谢问说。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情况,刚入笼其实很难判断笼的大小。
也许来龙去脉很简单,跟沈桥或是望泉路的笼一样,找到关键点,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也许比三米店的还要绕人。
又过了一会儿,陆文娟忙完回来了。她拧开房门,朝屋里看了一眼,讶异道:“电视关了呀?你们不看吗?”
谁敢看哦!夏樵心有余悸地想。
倒是谢问对她说:“他们正想去给你帮把手。”
这话就过分瞎了,但陆文娟居然信。她笑着摆了摆手说:“太客气了,哪能让你们进厨房呢,那是不懂道理。”
她说着,指了指厅堂说:“饭桌在外面,既然不想看电视,那你们可以出来了。碗筷已经摆了,我装个盘就好,很快。”
说实话,并没有人期待她的款待。但闻时和谢问都干脆地站起身,一前一后朝门外走去。
陆文娟笑得很灿烂,又把目光投向沙发。
夏樵也连忙蹦起来,推着老毛匆忙跟上他哥和谢老板,一刻不敢多留。
餐桌就摆在厅堂里,那种老式的八仙桌,油漆颜色半褪,但依然能看出来崭新的时候是鲜红色,高背木椅子也是配套的。
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四套碗筷,碗是蓝边花纹圆碗,筷是涂了半截红漆的圆木筷。碗里扣了一小团白米饭,筷子就竖直插在紧实的饭粒里。
乍一看,就是四套祭品。
但凡胆子小一点的人,看见这些都坐不下去。可屋里除了夏樵这个不是人的,压根没有胆子小的。
所以他们很快落座,然后把筷子从米饭里拔了出来,搁在一边。
下一刻,陆文娟一手端着一个圆盘,从厨房里出来了。
那一瞬间,桌上的几人都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紧接着,陆文娟说了一句更让他们耳熟的话——
她说:“热腾腾的饺子来啦。”
两个大圆盘里盛满了白生生、鼓囊囊的饺子,散着面食蒸煮出来的香味,冒着刚出锅的热气。
看起来是滚烫的,却让人如坠冰窟。
“有点沉,能帮把手么?”陆文娟依旧弯着笑眼笑唇,却越看越古怪。
闻时伸手去接饺子盘的时候反应过来,之所以觉得古怪,是因为她每次笑起来,眼睛和嘴唇的弧度总是一样的。
换言之,她每一次笑,都像是复制粘贴。
“这饺子是吴叔傍晚送过来的。”陆文娟解释道,“对了,吴叔就是咱们这的村长,人很和善,做饭更是绝了,尤其是饺子。他擀的皮厚薄刚刚好,咬起来特有筋道,馅儿也香。每次包饺子,他都会挨家挨户送一点,你们来得特别巧!”
她把盘子搁在众人中间,说:“一定要尝尝,他还加了彩头的,你们可以试试能不能吃到。”
她多说一句,夏樵的脸色就更白一分。等她说完这些,夏樵已经面无血色了。
也许是不死心,他恍惚地问了陆文娟一句:“什么彩头?”
陆文娟说:“有一个里面包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