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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混混沌沌,隐隐听见有人在耳边絮语。
强撑着坐起来,才发现小鹿和银杏都不在。
因卫时雨常陪着母亲来道观上香,偶然间得遇这位清河元君,两人相见如故。
清河元君病了后,便请人送帖子给卫时雨。
卫时雨因成婚之事烦恼,便来山上躲个清净,若当真活的自在,索性就和清河元君一般,做个道姑算了。
银杏自病后便总是寡言少语,卫时雨担心她想不开,便带着一起来散散心。
房中熏着檀香,案几上摆着时兴瓜果,显然不是卫时雨借住的耳房,她茫然站起,却见屏风后立着两人,正在低语。
“姑姑不随我入宫么?陛下十分挂念您!”
是个挺熟悉的男子声,但卫时雨头痛的很,一时想不起是谁。
“无需惺惺作态,多赏些银两田地便是。”
正是清河元君慵懒的声音。
卫时雨心中暗骂,为什么总要让她听到这些值得杀人灭口的秘辛啊!
正要躲开,只听风声骤响,那翠玉屏风已被劈成两半,一把冰冷的长剑抵在了卫时雨喉间。
“谁在那里?”
卫时雨咽了口唾沫,呆呆的看向执剑之人。
她认识这个人!
第一次穿越而来就遇见了他,这人口口声声要送她去官府。
第二次在院墙上摔下去,这个人明里暗里对她讥笑嘲讽。
第三次是在怀远堂,这个人吓走了郑虎和钱豹,算是救了她一次。
此人正是逍遥侯夏停云,他今日穿一袭石青色长袍,衣角尚有雨水,丹凤眼里闪着寒光,薄唇上带着冷笑,手指修长,轻轻一动,就能要了卫时雨的性命。
卫时雨还来不及喊饶命,清河元君已然上前喝道:“她是来给我瞧病的,放了她!”
逍遥侯执剑不动,漠然道:“我识得这个小娘子,是个小滑头,姑姑可莫要被她骗了。”
卫时雨是个识时务的人,当即抱头道:“我喝醉了,头好疼,什么也没听见。”
夏停云笑道:“既是醉了,我便帮你醒醒酒!”
卫时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意,只觉头晕脑胀,竟是夏停云收了剑,将她倒转着提了起来。
血冲到脑子里,卫时雨茫然不能思考,只觉恶心欲呕,忽觉风雨袭来,身上起了一阵寒意,然后自己凌空而起,竟被夏停云扔了出去。
卫时雨大惊,在空中哇哇乱叫,正想着是不是要掉到山下去,却听嘭的一声巨响,随即周身寒凉,口中呛水,竟是被扔到了别院旁的湖水中去!
“救命!”求生的本能让卫时雨喊出声来,幸好她会游泳,两只手连连挥动,狗刨似的靠近了岸边。
正要上岸,寒光一闪,夏停云的长剑又停在了她颈间。
卫时雨不敢再动,抬首看向夏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