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子将卫时雨抱起来,出了门便喊,“郎中在哪里?”
有伙计看见夏停云一阵风的跑下去,好意提醒道:“郎君,出了门对街就是怀远堂。”
“怀远堂不是关门了吗?”夏停云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糊涂伙计,还不如他知晓的多。
“郎君,放下来!”
有个厨娘装扮的女子过来,她瞧来不过三四十岁年纪,生的模样不错,手上还端着一盘糕点,“放下她!”
夏停云戒备心起,反而更加抱紧了卫时雨,“你又是谁?”
这位厨娘眉心一颗红痣,正是大宋姨娘,“郎君,我是宋娘子,这是我们家姑娘卫娘子。”
“当真?”
“当真,请郎君放下,我把姑娘送入内室休息,再去请郎中。”
“我抱她过去。”
大宋娘子见卫时雨如此模样也是焦急万分,压根顾不得礼教大防,引着夏停云去了内室。
夏停云把卫时雨放下,“她适才吃了酥山,嚷着疼。”
大宋娘子算了算日子,已然心中有数,她松口气,道:“有劳郎君,我这就去请郎中。”
“她死不了吧?”夏停云有些担忧。
大宋娘子有些不高兴,但仍旧道:“咱们姑娘吉人天相,郎君莫要胡说八道。”
夏停云一抬手,忽见自己双手皆是血迹,不由大惊,“这,是她的血吗?她流了这么多血,如何是好?”
“死不了吧?”
卫时雨万万没料到自己醒来时,小侯爷竟然还在!
他换了件青碧色常服,正靠在窗边看书。
他一手执书,一手敲着桌案,阳光照进来,他身上皆是金辉。
再转头看看,房中竟再无他人!
卫时雨挣扎着坐起身来,小腹疼的轻了,已经可以忍受。
“小侯爷!”卫时雨的嗓子略哑,咽喉也隐隐作痛。
夏停云转过身来,将书册放到一旁,笑道:“你总算是醒了。”
卫时雨尚不知经过情形,只好再道声有劳。
夏停云却突然非常善解人意,“你家姨娘出去应酬生意了,另外一位说你并无大碍。”
卫时雨叹了口气,看看外面,已是傍晚,“小侯爷怎么还不回去?”
夏停云叹道:“我正事未来得及开口,你便晕倒,我走了岂不是还要回来?”
“什么正事?”
卫时雨觉得奇怪,就这位荒唐的小侯爷,还能有正经事?
夏停云郑重了神色道:“陛下宣你明日进宫。”
卫时雨怀疑自己听错了,“谁?去哪里?”
夏停云清清嗓,笑道:“陛下宣你进宫,为皇后娘娘诊病!”
卫时雨仰面倒在床榻上,她可真希望自己再次晕倒!
皇帝宣召,是多大的荣耀!
可卫时雨却避之唯恐不及。
她不想进宫,不想给贵族诊病,更不想对着皇权卑躬屈膝。
“可否禀告圣上,我重病不起,入不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