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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雨不免对这位皇后多了几分同情,居此高位,又无实权,长年累月,只怕真要忍出病来。
“前日我命人撤了艾草后,夜里竟然就睡了个好觉。”皇后叹道:“昨日我便将此事告与皇上。”
卫时雨低下头,心想,此等机密大事,不要和我说啊。
但皇后却仍自顾自道:“陛下又着御医来诊,仍说我是寒邪凝滞。又请了两位御医来,所说竟全不相同。”
卫时雨一惊,“这宫中御医医术高明,本不该如此。”
“我自进宫后,身子便由宋太医调理,他是我自娘家带来的,深受我父大恩。”皇后说到此处顿住了。
卫时雨忙道:“娘娘不必说与我听。”
”不。”皇后坚持道:“既遇名医,自当坦诚。我怕别的御医别有用心,平日里只请他看诊,谁知他竟被奸人收买,险些误我终身。”
她说到此处,目中露出恨意。
“可恨我无知,竟被蒙蔽至今。我本想留着他,引出身后之人。但皇上。”皇后说到此处,竟难得露出几分娇羞,“皇上心疼我,执意要将他发落了。”
卫时雨心中好笑,看来这位小皇帝是个性情之人,这位皇后也不是全无感情的政治工具,看她如此小女儿情态,倒突然有几分可爱。
“娘娘宽心。”卫时雨趁机表忠,“如今调理,为时未晚,最迟两年,臣保证娘娘能诞下皇嗣。”
“当真?”皇后大喜。
“臣不敢口出妄言。”
好歹是穿越而来,卫时雨平日不知看了多少不孕妇人,皇后身子虽虚,但禀赋不错,卫时雨自然有信心。
当下她便问了皇后月事,饮食和睡眠等,然后仔细揣度开方。
“娘娘,先服五日,需把月事调停规律,再来受孕。”
“好,全听女史的。”
皇后忖度半晌,又问道:“本宫想问,当真能治好吗?”
皇后月事不调,二十日便来癸水,每次总要十日,如此不规律,怎么推断排卵时间。
卫时雨先调经期,待月经正常后,仔细寻找排卵周期,同时佐以滋阴清热补肾之药培补根基。
优思焦虑亦会影响受孕,卫时雨便将如何调理同皇后讲了,以免她过度牵挂,反而于病情无益。
她开完方子,又仔细嘱咐了许多事,带着茯苓去宫殿各处转了一圈,以免有人暗中使绊子。
“娘娘,卫女史可真尽心,从前的御医只会说些车轱辘话,娘娘此番定能早些诞下太子。”
皇后靠在塌上歇息,百合添了些安神香。
皇后嗯了一声,并不答言。
“娘娘。”
“本宫乏了。”
皇后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