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偏头躲过,一脚踹向王媒婆的肚子,扭头向福根大声喊:“守住门,我去叫人!”
王媒婆被踹了个正着,一屁。股跌坐在地,攥着脚脖子指天拍地的大骂起来。
“你个小畜生!竟然敢打老娘?!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夏澜!你给老娘出来!看看你家下人干的好事!竟然敢对长辈动手!”
“哎呦呦!我的老腰啊!我快不行了!活不成了呀!侄女打伯娘了呀!还有没有天理啦!”
尤进眉头拧成两团黑疙瘩,一眼嫌弃的瞥着王媒婆。
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但没阻止。
让王媒婆闹一场也好,夏氏的名声越坏,这桩亲事就越顺利。
来日成了婚,夏氏在他面前只有伏低做小的份,任凭他捏圆揉扁,也绝不敢放半个屁。
青松一阵风似的冲进后院,见绿萝端着茶盏出来,忙道:“绿萝姐姐,有个老婆子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说是给姑娘下聘来了,正在前头闹着呢!”
绿萝顾不得添茶,转头就往屋里跑:“姑娘,不好了!青松说有人下聘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蒋惜梅正磨着夏澜教她学绣花,那十根指头各干各的,谁也不服谁,没几下就戳得她满手血珠子。
一听有人上门找事,蒋惜梅顿时乐了,一把拉起夏澜,兴致勃勃往外走。
梁溪带人出城查看庄子去了,春红也外出办事去了。
府里近来开支大,陈进财忙的焦头烂额,夏良也有南方商行的事务要处理。
但凡有一个能顶事的,王媒婆也闹不到二进院来。
见到夏澜露面,王媒婆往地上一躺,哎呦连天叫得更欢了。
“夏澜,我可是你的伯娘!实打实的长辈!那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我!你快把他发卖了!这种欺主的恶仆,决不能留!”
夏澜实在想不起来,这位伯娘到底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记得五服之内并无亲眷,你是哪里来的伯娘?”
王媒婆一噎,瞪了瞪眼,伸长脖子大叫:“我男人是你族伯,那天你认祖归宗,还请我男人去祠堂来着!”
夏澜皱眉,冷淡地道:“请问伯娘,何故带外男来我府中大闹?”
王媒婆顿时涨了气势,一骨碌爬起来,拍拍满身灰土,腆着一张皱巴巴菊花似的老脸,嘿嘿笑道:“澜儿,伯娘给你说了门好亲事,你可有福啦!
这位尤老爷可是咱们沣阳数一数二的富贵老爷,那万贯的家财呦!啧啧啧!皇帝老爷的国库都不及尤老爷阔哩!
尤老爷特意请我做媒,这不,聘礼都带来啦!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哎呦我的娘哎!闪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夏澜一整个大无语。
昨天尤进递帖子,她婉拒了。
原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应酬,没成想老登竟然拉上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伯娘,上门下聘来了。
咋的,学原主那黑心烂肺的渣爹,想吃绝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