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钟跃民给了几颗糖给憨娃,“奖励给你的!”
憨娃又拿出昨天上课时得到的奖励,放到一起,“爷,给,一共有七个糖果,你四个额三个。”
杜老汉听了,老泪纵横,“额娃也懂事了,没有白疼!”
“蒋老师给额们讲了孔融让梨的故事,额也要向孔融学习哩。”憨娃不理解杜老汉有糖吃为啥哭。
钟跃民道:“憨娃这学没有白上,知道孝敬爷爷了。”
杜老汉擦了眼泪,道:“憨娃读书了,以后就不是白汉了,以后和你跃民哥一样做个文化人。”
“嗯!”憨娃大声应道。
······
钟跃民出了杜老汉家,继续往后崖走,走到和白店村隔崖相望的地方,找个了地方坐下。
望着对面的枯树,钟跃民有些烦躁,树上没有红布条。
他和秦岭约好,如果想要见面的话,就在树上系上红布条,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见面。
钟跃民呆坐一会儿,他现在尤其怀念手机,想见谁就发个消息、打个电话约一下,实在不行还可以视频。
提到手机,钟跃民其实之前好长时间都适应不了,没手机、没电脑、甚至没有电视,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
他是真的体会到了木心先生“从前慢”中的意境,心里想着想着,竟然哼了出来: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
发了会儿呆,钟跃民觉得有些冷,于是他裹紧大衣,于是在树上系上红布条,准备往回走,突然看见远处树枝顶上有一个大大的喜鹊窝,心里有了个主意。
钟跃民脱下大衣找个地方挂好,上下看了看树,就往上爬,爬到比较高的地方,他把红布条系在上面。
他在高处望着白店村,那边炊烟袅袅,应该是在做午饭了。
下了树,他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红布条扎高一点,秦岭也不一定会往这边看。
不管这事儿干得蠢不蠢,钟跃民还是抱有一丝期望地站在树底下等。
钟跃民倚着树,又有些走神,他想到了原著,知道身边所有人的未来,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有些痛苦。
原著中若有若无的宿命论,让钟跃民感到无比的愤怒,可能前世的他是活得有点像李奎勇,像郭洁、曹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