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放你床头也行。我哥喜欢跟读书人打交道。”
他汗颜:“算了,你还是拿去庙里供养吧。”犹豫了一会,还是问起刚才刑部提到的问题,“你没想过安葬你哥?”
玉堂:“他喜欢看学生下学。那片湖挺好,还有伴。”
他:“……”
看他一脸不解,玉堂叹了口气:“像你这样在京城长大的大少爷,哪里知道京师学堂在我们这些乡下小民心里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他没在京城长大,要不是奉旨陪读,他应该还在京外游历。
这时冷安朝他跑来,递上一个包裹,然后打量着他。
他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件崭新的成色极好的黑狐大氅,问道:“这是做什么?”
冷安向来不会主动说话,别人问一句才答一句。“给你的。”
他:“楚王赏的?”
冷安:“是。”
他:“替我谢过楚王。”
冷安:“你今天吃药了吗?”
把他的药喝了的人这时转过了身去。
他:“吃过了。”
冷安:“身体好些了吗?”
他:“好很多了。”
冷安:“什么时候回宫复职。”
他:“两天。”
无疑,一定是萧遣派来问询的。天知道被这么冷漠的语气关怀有多别扭,还不如派郭沾来。
“那个……”他顿了顿,问,“闻大人过世,太后怎么样了?”
冷安:“太后哭了两天。”
他:“那陛下和楚王呢?”
冷安:“陛下一直很忙,殿下因太后难过而难过。”
两人欲言又止。他是愧疚,冷安则是不知如何表达,好在他们说到了同一个点上。
“那晚……殿下怎么会在我家门口?”他隐晦地寻问,不知萧遣会不会联想到什么。
冷安:“殿下说淋了雨可以直接在承影宫更衣,承影宫不缺衣裳,白白闷一场病,得不偿失。”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冷安走后,玉堂才靠过来。
他:“所幸楚王还不知道。”
玉堂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道:“你关心的是这个?”
他斜眼:“那我关心什么。”
玉堂撩了一下大氅,道:“你瞎啊。”然后又会意地点点头,“也是,你迟钝。”
这厮嘴真是贱,动不动就要损他一下,好似能从中取乐。他不悦地将大氅递给玉堂:“拿去穿。瘦得跟猴似的,能抗冷吗。”
玉堂立马弹开身子:“你别害我,又不是给我的。”
他不缺冬衣,倒是玉堂喝了他的药,应该也是病了,又穿得单薄,没钱、无职,还不知怎么熬过冬天。他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玉堂:“穿我的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