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到婚床上,令他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的仪式开始了。
宫人:“圣上圣后共食牲牢,从此相濡以沫,同心同德。”
江熙看着桌上一整头猪,咽了咽喉。
宫人一左一右抬起猪凑到他俩嘴前,江熙不知如何下口。大齐有相似的习俗,可没有这般粗野!他转头看蒙尔还吃下,学着咬了一口,心道:老天爷,我是被逼的,可不能作数!
宫人:“圣上圣后饮合卺酒,从此永结同好,同甘同苦。”
江熙牵强地抿了一小口。
宫人:“圣上圣后食长寿面,从此长命百岁,白首不离。”
宫人从碗里挑起面的头尾,分别夹到他们嘴边,好狼狈地吃法!江熙顿住了,一般长寿面都是长长的一整根,吃到后边他俩不会亲上吧?
蒙尔还似早猜到江熙想干什么,道:“你若是咬断,我就告知两邦,你诅咒我死。”
江熙微微一笑,将熟睡了的欢欢递了出去:“把公主带去睡吧。”然后目视着蒙尔还,傲气地将面吃下。
蒙尔还无奈笑了一下,似拿他没办法,吃下面的另一头。
江熙看似强势,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看着面越吃越短,嗅到了蒙尔还的呼吸,江熙藏在袖里的手狠狠掐着大腿,企图以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最后干脆一鼓作气,主动亲了上去,亲完立马坐得板正,快速结束了这段神经的仪式,心道:到底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发明的婚房礼仪,还有什么傻玩意儿尽管上!
余光瞥一眼蒙尔还,这厮竟意犹未尽又隐忍克制地舔着唇。
宫人们窃笑着,连说了一堆的吉祥话。
侧殿走来一名宫人,道:“请圣上圣后宽衣共浴。”
江熙裂开,连忙道:“我不适应沐浴时有人在侧。”
宫人:“为圣上圣后宽衣是最后一道仪式,而后奴才们就该退下了。圣上圣后劳累了一整天,是该沐浴歇下了。”
宫人丰富的表情分明在说:之后圣上圣后就该那啥了。
蒙尔还抬手道:“我亲自为圣后宽衣,你们下去吧。”
宫人:“是。”
二十余名宫人一边退下,一边合拢层层幔帘,掩实门窗,寝殿终于安静下来。蒙尔还走近,江熙退不敢退。
看江熙终于藏不住的拘谨模样,蒙尔还抚了抚他的脑袋,轻声道:“傻子。”然后为他取下耳坠,接着是发冠。“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怎么把蒙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倒!根本无暇关心蒙尔还在做什么、说什么。
当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时,江熙转身向浴池,道:“我在里面等圣上。”然后小跑进了侧殿,下了池子,回头一看,见蒙尔还还没跟进来,忙从耳轮里沾出一指的昏睡药膏抹到唇上,这是他起床前偷偷藏的。
弄好后他赶忙背过身去,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解紧张,然后调动五官,硬生生挤出迎合的微笑来。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接着是下池的声音、游泳的声音、浮出水面的声音,然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