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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杀李问的证据不足,他没有理由一回京就暴露行迹引官府捉拿;他转投古镜麾下,而古镜在沙州大败而归;他投靠东凉,却未从东凉获利一毫一厘;至于落草为寇、科场舞弊,过去已经解释过。真相未明,你便支开我对他下死手,你为君无道!”
萧遣又在为他求情!换作他是萧郁,也会觉得萧遣鬼迷心窍!
“什么是为君之道?”萧郁淡然地喝茶,从容的姿态示意他再不会留情,并以绝对上位者的角度冷看萧遣的抗争。
“当一个人的出现,引得举国哗然,百官声讨,百姓嗔怒,‘奸佞不除,亡国有日’的言论传遍大街小巷,当我被万民质疑是否为一个大公至正的君王,那他是不是有罪还重要吗?祭掉一个生事的人,从此你的声誉清白,我的威望立住,众怒平息,就是为君之道。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他有罪无罪,他不是蠢货,自己能辩,他既不辩,便是他有赴死之意,你又何必拦着他,陷我于不义。法度约束子民,上层奉行的则是另一套规则,他都明白且遵守这套规则,你为什么还不懂呢。不管你认不认,我已经仁至义尽。”
站在更高的维度,对错已不足为议,处死他便可顾全大局,是一个当权者不假思索的决策。
当萧郁不再执着于抨击萧遣的感情问题,他的话简直无懈可击。
萧遣屈声道:“我求你,放了他,给他找个死替,权当他死了。”
萧郁无动于衷:“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萧遣:“你就当可怜我,他是我千方百计求回来的。”
萧郁:“可不是么?本来他在外邦好好的,谁教你带他回来,你既带他回来,就该捂好了别让人发现,可你又放他招摇过市,赖不得我。古人说得好,可怜人必有可恨处。”
江熙四处摸不着东西,解了腰带就要往萧郁嘴里塞。十年不见,这家伙嘴上功夫突飞猛进!
萧遣:“因为我知道大齐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哪怕是回来看一眼。没看住他是我的错,陛下要罚就罚我好了。”
萧郁抬手止住:“退下吧,我觉吵。”
萧遣心灰意冷的眼神中凝生出一股劲儿,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就指在自己项上,威胁道:“放了他。”
江熙寒毛立起:“放下!老大不小了干什么蠢事!”
萧郁依旧镇定,鼓励道:“你割。”
什么玩意儿?江熙瞪大了眼。萧郁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萧遣将匕首一压,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线。
萧郁无所谓地扬了扬眉,等他下一个动作。
萧遣僵住。
萧郁:“十多年了,你若想死早死了,他肯定劝过你对吗,这一刀下去,先不说你不自爱,至少说明你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