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楼家三小姐,殿下谁也不信,即便是魏征,也是凭着三小姐喜怒活下来的。”
杜清燕闻言,面色一凝,眼中柔软消失殆尽。
“她算个什么东西……”霸占了她的身体,还妄想抢走她的男人。
倘若顾岫知晓她并非真正的楼满烟,还会待她一如既往吗?
若真要行此策,首先她得有足够证据来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楼满烟,并不是得了癔症的疯子。
“既然不算个东西,你为何处心积虑想要扼杀她?”那人笑她心口不一。
杜清燕恼羞成怒,踹他一脚后,直呼他的名讳,“穆景宁!莫要以为我非你不可!”
穆景宁轻蔑的笑着,“你自是想勾搭贤王,可贤王似乎对你无意,你周旋其中有乐趣可言?”
“我的事与你无关。”
“只有我待你如宝,旁的男子不过是看中你身子罢了。”
杜清燕冷笑,“如此说来,倒是你最重情义?”她眸光一斜,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上乱挠的狼爪子。
穆景宁听惯了她的冷嘲热讽,不甚在意,“不管你心里惦记那个男人,你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你最好守口如瓶,若不然你应该知晓后果。”
“你又怎知我不是霸道的,得不到便毁了。莫要忘了,当初可是你招惹我的。”穆景宁有心吓唬她。
她招惹的人多得去了,若是随意一句威胁便能叫她吓破胆儿,她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杜清燕睨他一眼,施施然的站了起来,虽身量不及他高,可睥睨的眼神满是倨傲。
“那你大可试试。”
穆景宁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蹙,眸光肆意打量着她。仅仅扫了一圈,似乎已将她压在身上蹂躏好几回。
杜清燕上辈子便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只是偶尔惋惜,处子之身未能交给顾岫,如今想来一切可笑。
穆景宁拂袖离开,巷口暗影憧憧。
枝丫摇晃,树影婆娑。
骤然回头,他感觉到身后有生人的气息,不自觉握紧腰间唐刀。
楼满烟已有所察,她原是听到有男子潜入杜清燕闺房,想去看个热闹,不曾想竹秋被小摊牛肉面吸引,转身不见人影。
楼满烟尚未看清他真容,只能借着高耸的墙壁遮蔽身影。
倏忽,一道如星子的光芒闪过,一枚柳叶针破风而至,楼满烟飞快抽出匕首挡下。叮的一声过后,穆景宁已不见踪影。
楼满烟势要看清他的容貌,割袖蒙住面朝巷口深处追去。一道暗影从墙上扑落,唐刀出鞘幽幽冷光,从楼满烟后背袭去,楼满烟抽出两把匕首,反手在后背一挡。
刀剑抨击的声响惊得夜猫四处逃窜,皎月了抖落一身光辉,躲在阴云背后。
两人俱看不到对方容颜,只有一道幽影如鬼魅。
穆景宁刀法娴熟,招招逼近她致命之处。楼满烟动作轻灵,如一只狡兔迅速腾挪,借助巷道中的障碍物巧妙回避穆景宁的猛烈攻击。
“你是何人?”他压低嗓音,刻意伪装。
何人?
她就是一个看八卦的过路人而已,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过路人。”
穆景宁自然不信她的鬼话,“既然来了,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