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一扫,屋子里的人大气不敢喘。
楼满烟一脸懒怠,“都出去。”
“这些书不适合你一个人未出阁的姑娘看。”顾岫在对面她时语气不由软了。
楼满烟以手支颐摆出美人横卧的姿势,没羞没臊回了句,“迟早要出阁的,不如提前学习,日后才好与你共赴云雨之乐。”
“这……并不能让你有所获,充其量打发时日罢了。”顾岫是个生瓜蛋子,自然做不来说书先生生搬硬造那一套。
“如此便足矣,六郎不接受我这点小爱好?”她一手拽住顾岫的衣袍,既懒散又矫情的晃着,摆出来的表情既委屈又可怜,好似她被剥夺了自由一般。
“日后我给你挑些书吧。”他做了让步。
“俏姨娘也成。”楼满烟加砝。
顾岫妥协,“……你想看什么我都陪着你……”
于是两人重新拾起那本《俏寡妇夜会猎户》的书籍,逐页逐页的研究着。
顾岫读了数不尽的圣贤书,如今看这些荒谬浮夸的字眼,心里还是有道跨不过的坎。
“这并不合乎常理。”顾岫试图掰正她。
“若事事合乎常理,许多事就没存在得必要了,并非断案记事,你若咬文嚼字,焉知乐趣何在?”楼满烟只有一套说辞。
顾岫:“正常来说,男子若无疾病,如何能生得如此之大……”
楼满烟:“世间之事无奇不有。”
“正常人家的寡妇不会孟浪至此。”顾岫并非迂腐之人,陪着她看了一章,脑子里那些仁爱、忠诚孝道、逐渐离他远去。
两人各自换了舒服的姿势,顾岫盘腿而坐,楼满烟则坐到她怀中,直到两滴猩红的血液滴到书籍上,顾岫才结束了这场如凌迟一般的“惩罚”。
楼满烟帮他拭鼻血,心中尚有遗憾,“六郎品行端正,当真是临危不乱。”
顾岫眸光一眯。
临危不乱?这话好好比在说他有隐疾。
楼满烟自以为在夸他,可他神色有郁并不欢喜。
她歪着头又问,“我夸的不对?”
顾岫身子往前一倾,将她压在身下……
须臾过后,她面不红心不跳的又说,“六郎定力真好,难怪活了两辈子还如赤子一斑。”
顾岫帮她整理衣裳的手微顿,“阿满可以夸我宽厚雅量正直坦荡……”
楼满烟笑盈盈道,“好呢。”
画风一转她又说,“我们说说别的。六郎文采斐然,留下不少佳作,若不一一拓印保留着实可惜。”
顾岫神情一滞,百口莫辩。
“日后只给阿满写。”
楼满烟双手捧着脸,酸溜溜道,“那岂不是牛嚼牡丹?”
野猪吃不了细糠。
秉着君子坐不垂堂的信念,他笑着哄道,“我便写些阿满能看得懂的。”
“那多没意思,还有多少诗是我不知晓的?”她朝顾岫瞥了一眼,眼神含怨带嗔,像是一把勾子,勾得顾岫好似一块慢慢在沸腾的热铁。
顾岫伸手捂住那双会惑人的乌曈,哄道,“与你相比较,俱是些微不足道的,好比此刻,瑰宝在前,我已下笔无力。”
她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眨一眨的在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老挠痒痒,牵动了他的感官。
他呼吸一沉,滚烫的吻落在她耳垂下方。
楼满烟不由缩了缩双肩,推搡间,两人衣带发丝交缠,衣裳被揉碎。
一番纠缠过后,关于山茶赋的事就此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