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像是灵敏的感知到陈肴言的边线情绪,也或者是无意,点到即止的换了下一个轻松闲聊话题:“陈肴言,杨久雪很大吗?”
陈肴言瞥了一眼身边玻璃橱窗上粘黏的大片碎雪:“有点,还有事吗?”
那边倏忽安静下来,只余对方的呼吸声:“吃饭了吗?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陈肴言准备直接挂掉电话的手又顿了顿。
这几天晚上的电话,最后的收尾都这样,周冽的声音本来就是偏低,透过电流的模糊处理有种冷淡的磁,偏声音又被他放的有些莫名的温柔耐心,然后低低的在那头问出这两个问题。
陈肴言今天晚上并没有再顺着他回答,只顿一瞬,就直接挂了电话。
被挂后,周冽不会再打过来,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一天最多一个,你要接,而我不会在挂断后再打。
梨汤已经失了烫变得温热,陈肴言搅着喝了两口,又放了一块旁边小碟里的冰糖。
陈盛云撑着下巴看着他笑的不怀好意:“哥,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
陈肴言喝了口,淡声回答:“一个熟人。”
“我听到一点儿你们的电话,你们…是不是要同居?”陈盛云笑的露出牙齿来。
“算是。”
“我靠——我都没跟你住过,他怎么这么能呢?哥…我刚刚听出来他声音是个男生,他是beta还是oga啊?怎么这么快就到同居的程度啦?你暑假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呢?你这是闪恋?你别跟我乱学啊!”
陈肴言有点无奈刚刚没有阻挡这个话题的发散,他直接出声,打断对面女生不停歇的发问:“是个alpha。”
陈盛云的勺子掉到了桌面上。
陈肴言想了想,补充道:“算是合作关系。”
…
杨久大雪,航班全部停飞,回程的时候陈肴言和姜教授走的是铁路。
到常州已经是晚上9点,姜老师精神奕奕,脸被车里的空调熏的发红,倒衬托的旁边的陈肴言有点病态的冷白。
“…还在因为案子的事情烦扰?你不像是禁不起挫折的人啊,我一直没问你,是觉得不需要问。”姜教授腿脚利索,和陈肴言一道走出出站口。
陈肴言抬眼看过去,略微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摇头:“不是。”
姜教授隔着镜片从旁打量陈肴言的脸色,脸上挂着点笑,慢慢说:“失败也是一种获得,你是懂这个的,我不劝你,不要钻牛角尖,世事无常人多变,也不要过于真情实感,置身事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