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淋了雨,马喻才回到民宿就立刻洗了个热水澡。
一大早就耗费这么多心神,又是担惊受怕又是紧张焦急,马喻才肚子也饿狠了。
但是他不急着吃东西。
他裹着被子缩在沙发上,搞不明白严继尧到底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他不解决就抓心挠肝。
不过这个去埋尸地的提议是路青余讲的,冤有头债有主,谁提议的谁负责。
马喻才给路青余打了个电话过去。
响铃好一会儿,路青余才接了:“喂?喻才兄?”
马喻才习惯了他每次都会变的称呼,开门见山道:
“严继尧不见了。”
“啊?”路青余听起来比他更懵,“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看不见他,没有回应,我们约定的信号也没用,他从上午开始就不见了。”马喻才一边说,还在一边搓戒指。
从严继尧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他每隔几分钟就要盘一盘戒指,恨不得盘油光了。
路青余嘶了一声,听起来也很困扰:“啊——这个情况,他是不是生你气了?”
马喻才笃定道:“不可能。”
路青余:“啊?”
“他不会因为生气就不出现,”马喻才每每说到这就会想起严继尧那深沉而悲伤的目光,还有试图给他摘下戒指的动作,“他不是这种人。”
路青余沉默了好一会儿,真情实感地发问:
“几天不见,你们的关系就这样了?”
马喻才愣了一下,反驳道:“他昨天就恢复记忆了,我只是觉得……他不像你说的那种恶鬼。”
“恢复记忆?”路青余道,“你跟我从头到尾说说你在北京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转头他就不见了,”马喻才喘了口气,喝了口水,“怎么回事?”
路青余沉吟片刻,声音笃定:
“喻才兄,你说他取了你的血,然后到了地方就突然恢复记忆了?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路青余道:“上次你用血画的符能当朱砂,是非常罕见的体质,八字硬,气运好。这些血你自己可以随意取用,甚至可以拿去养鬼,但是离体后,稍微弱一点的鬼随便碰了,是要命的。”
马喻才裹紧被子,问:“那严继尧吃了血,怎么还恢复记忆了?”
“说明这不是他恢复记忆的原因,”路青余越说越笃定,“他吃了你的血,肯定会受到你血液的侵蚀,我猜,是你的血把压在他身上的诅咒给破了。”
马喻才呆了。
他这么厉害吗?
路青余说完,唉了一声,又立刻把自己的言论驳倒了:“但是你没学过术法,怎么也不可能靠血就破掉他人诅咒。破咒要么对症解咒,要么就是——对方主动撤掉了。”
马喻才紧张地听着。
路青余语气沉重:“你们进入后,应该就被这个人盯上了……”
马喻才凝神屏气:“所以?”
那个给严继尧下咒的人?找上他们了?
“所以,对方主动解了诅咒,等着你们上门。然后他在公墓布下了某种阵法,导致严继尧消失了。”
那个人,就在公墓等他们上门?
马喻才震惊不已,赶紧捋了一遍自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