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窟中。
全身的血液冰的凝固一般。
死死攥着珠帘的指节,用力到无半分血色。
随着裴砚忱步步逼近,她抑住颤栗,本能地想往后退。
慌乱到几乎混沌的心房中,她颤到极致地想,她已经来到这里了,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只要冲过去这一段路,只要从裴砚忱手中逃脱,她就能摆脱他了。
可僵硬得仿佛灌了水泥的双腿刚有动作,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退至车内,手腕就被一只冰冷入骨的大掌狠狠攥住。
手腕上束缚上的力道,就像冰冷的毒蛇,紧紧缠在身上。
寒意和胆战从腕骨,顷刻间流窜到全身。
裴砚忱却仿佛看不见她此刻的惊恐和躲避,甚至还能好脾气地噙着冷笑问她:
“怎么不说话?”
“晚晚这是想去哪儿?可要我送你一程?”
姜映晚惊惶地摇头,唇瓣颤得厉害。
还没来得及发声,他冷嗤一声。
手上忽的用力,直接将她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掐握住她的腰,牢牢将人桎梏在怀里,冷着气息转身往回走,几步后,直接将她扔进了他的马车中。
他马车内所有的装潢一应用的都是最好的。
髹漆矮榻很是柔软,但他动作裹着怒气,姜映晚猝不及防被摔在矮榻上,半身的骨头都在疼。
紫烟在外面慌乱地喊她。
她似是想冲过来,但还未触到裴砚忱马车的边缘,就被外面的季弘拦住。
裴砚忱抬步踏上马车。
车门被关上之前,他冷眼睨过被暗卫制住的车夫,看向外面的季弘:
“处理好,如何往府中回话,该无需我教。”
季弘连连点头。
立即应声,“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车门“砰”的一下被重重关上。
就像重锤砸在姜映晚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