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神色如常地走过来,唇角弯起,“回去了,今日多谢祖母,为晚晚费心费力操劳。”
老夫人语气慈爱,“傻孩子,谁家小辈议亲,祖母不亲自把关的?”
“你跟祖母道谢,见外了不是?”
老夫人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又不忘嘱咐让她好好在碧水阁住着,等从正厅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
姜映晚没再逗留,直接回了碧水阁。
而正厅中,姜映晚离开后,老夫人脸上一直挂着的柔和笑意却散了大半。
她揉着酸胀的眉心,语气沉了不少,接连长叹好几口气,话中尽是忧色。
跟方嬷嬷说:
“晚晚这孩子不愿意多麻烦裴家,还是有想要搬出去的心,我能看得出来。”
“但若是换了从前,我也就允了她了,大不了将府中的老人调过去几个,好好照顾着,总能相安无事到出嫁。”
“但这次从平乱回来,砚忱明显是不愿再顾忌这份两家情义,甚至连面上的伪装都不愿意再做了。”
“真若是让晚晚搬出去,他若是想做些什么,谁能拦得住他?”
老夫人连连叹气。
想到裴砚忱方才来请安时对待姜、容两家婚事的态度,方嬷嬷也不禁忧心。
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她看得出老夫人的意思,将姜姑娘留在府中,保障会更大一些。
可换个角度想想,若是裴大人真有阻止姜、容两家结亲的意向,就算将人留在府中,就能拦得住吗?
老夫人这边忧心忡忡,姜映晚那边也始终惴惴不安。
她一直都摸不透裴砚忱的性子,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尚且还能维持表面的相安无事,可自从她与容家议亲,这层表象的相安无事便开始有了裂痕。
今日裴砚忱森冷阴鸷的反常,更是将这层徒有其表的平静表象撕碎。
好在,从这天过后,裴砚忱虽常常在府中,但两人几乎再没见过面。
姜映晚也甚少再出碧水阁的门。
姜、容两家的大婚定在了初冬。
姜映晚一边准备大婚的各种细节,一边数着日子希望婚期快些到来。
好与裴砚忱彻底断了联系。
可小半个月还算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去,她没等来婚期,却先等来了容时箐出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