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忱凝了下眸。
面上没有半分悦色,反而压着沉怒。
他冷嗤出声,反手拽住她手腕,重重将她扯入怀中。
掌上的力道箍得她生疼,姜映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夫人还真是。”
“——会做交易。”
“可晚晚没想过,”他掐着她下颌,迫她抬头,直直凝着那双冷情的眼眸,“就算你不答应嫁,二月初六,也必须要嫁么?”
姜映晚不闪不躲,就这么迎着他的逼视。
她说:“婚期可以逼迫,但嫁衣是穿不上的。”
“能够束手无策由着嫁衣上身的,是无反抗之力的死人。”
裴砚忱怒极反笑,“真是好算计。”
“那下次呢?”他问她:“下次,夫人再用什么与我交换?”
他声音轻下来,周围的冷气压却越发森重,“——我们的孩子?”
姜映晚没接这句话。
哪有那么多的下次?
不会有了。
她推开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想问他是否同意。
话还没问出口,腰身被一股力道推按着,整个身子被重重抵在身后的窗子前。
他低头,蓦地咬着她唇瓣吻上来。
姜映晚眉头皱紧,下意识挣扎,却被他在唇角重重咬了一口。
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溢进唇齿,伴随着似笑非笑的讽刺声线响在耳边。
“不是用成婚与我做交易?那躲什么?”
姜映晚动作停住。
裴砚忱不知究竟是不满她方才的抗拒,还是不满她用婚姻之事与他交易让她去见容时箐的行径。
在她挣扎的动作停下后,他掐扣住她下颌,迫她仰头,另一只手掌着她细腰,重重的,越吻越深。
直到她受不住水雾盈满眼眶。
潮湿的雾气在眼底凝聚,偏头间,于眼尾迅速滚落。
裴砚忱掐着她腰身的力道不松。
诡谲暗沉的眸子定格在她身上,粗粝指腹狠重划过她被亲的微肿的唇角。
肆虐翻滚的无名情绪被他努力压抑在心底晦涩角落的最深处,出口的声音沉着冷静,不夹杂任何情绪。
“还是一刻钟,我亲自带你去。”
……
今日的事还未处理完,裴砚忱没有留太久,掐着她腰身又抵着她唇瓣亲了一次,便松开怀里的人离开了卧房。
等他再回来时,已快至深夜。
浓重的夜色混着雾霜,将庭院笼罩,裴砚忱踩着霜重从外回来时,姜映晚刚在床上睡下不久。
在净房沐浴后屏退外面的侍从,他撩开床帐直接将人拥进了怀里,姜映晚睡得迷迷糊糊,白日的梦刚挤进脑海,就被他揉按着身子亲醒。
姜映晚蹙着眉睁眼,还未出声,身上最后一件小衣已被他揉得皱皱巴巴正往床帐外面扔。
“裴……唔!”
他揉着她唇角吻她,昏暗的光线下,姜映晚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的动作少有的重,就像裹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