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轻抿起了唇瓣,看着怀中的雪球没了逗弄的兴致。
昨夜他还故意将雪球塞到了她的怀中,根本没有发现她不能碰雪球的事。
“阿朝阿启。”
时洺轻声吩咐起来:“将雪球养到其他院落吧,离怡景院远些。”
他将怀中的雪球递给了两人,又接着说道:“平日里你们两个照顾好它,莫要让它在妻主面前出现。还有将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不要沾到一根毛发。”
“是。”
阿朝阿启立马应道。
见时洺起身,两人出声询问了一句:“正君不用膳吗?”
“我先去沐浴。”
“对了。”时洺脚步微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身上的这身衣服和昨晚上的那身衣服都拿去丢了吧。”
鹿清晨练回来后,就发现屋里那只丑东西不见了。
她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坐在软榻上看账本的时洺问了一句:“雪球呢?”
“妻主回来了。”
时洺坐起了身子,将手中的账本放了下来。
清隽的面容上平淡如常,温声回道:“那小东西太闹腾了,今日早膳的时候将我的碗都打碎了,我让阿朝阿启带到其他院子里养着了。”
鹿清看着他面上有些清淡的笑容,忍不住挑了下眉。
昨日看他对那小东西欣喜的模样,她以为他会很喜欢它,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带走了。
不过既然是他的安排,鹿清倒也没什么意见,淡声嗯了一声,便揭了过去。
“今日我要去东魏营一趟,中午的时候不必等我回来。”
鹿清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缓声说道。
“妻主身上的伤……”
“已经无碍了。方才我去了一趟府医那里,她已经将胳膊上的绷带拆除了。”
闻言,时洺也就没再纠结她身上的伤,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鹿清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很快便离开了怡景院。
她身上的伤养了大半个月,距离岁旦也不剩几日了。
邺都城内早已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彩缎,商贩走卒也全都拥挤在了邺都城内,平日里宽阔平坦的中央过道也被允许摊贩停留。
自鹿清因为东魏军的事同老侯君争执过后,大房与老侯君那边,还有二房三房那边便疏远了许多。若不是鹿清还没有继承侯位,怕是早早就分家了。
不过承继侯位这事也急不得,大魏的律法有云,子承家业,需后继有嗣。
他们两个如今也就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圆过一次房,哪来的孩子?这事还早的很。
岁旦越来越近,大房这边也就鹿清和时洺两个主子,加上伺候的仆从小侍也不过才十几人。
时洺以前在侍郎府的时候,每到岁旦的时候都特别羡慕时洛。不仅有曾氏这个父亲在身边,团圆饭的时候时侍郎也会和他们待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有说有笑。而他却只能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小院落中,听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和说笑声。
如今嫁到了侯府,心境大不一样,即便只有鹿清和他,他也想热热闹闹的过一次岁旦。
因此见鹿清离开之后,他直接叫上阿朝阿启准备亲自去采买些岁旦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