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破处了吗?〃
〃。。。。。。并没有。〃
〃喔,那是John破处罗?〃
〃。。。。。。〃这位中年阿姨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
我向她大略解释了John的情况,还有我们在雪地里说的话,当然略过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节,并且再次向她道谢。毕竟没有她,我不会走到这个地方,Ailsa专心地听着,末了灿烂地笑了:〃这么说来,我们的大神会回来罗?那我就放心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
〃那John呢?在你身边吗?〃
〃啊,他今天睡得比较晚,还在观测站里。我一个人到里斯特温卡玩。〃
〃这样啊。。。。。。〃Ailsa说,她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半晌又说:〃呐,小鬼,我跟你说喔,你和John现在算是情人关系了吧?〃
〃嗯。。。。。。应该是,不过John他说要等我。〃我迟疑地说。
〃那你要注意喔,小鬼。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你已经选择去见他了,给了他希望,甚至给了他超乎希望的承诺,你打断了他独自生存的可能性,扼杀了他最后一条生路,他已经没办法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所以从现在开始,照John这家伙的个性,他会变得很没信心,会很怕失去你,他会把他最脆弱的一面呈现给你。〃
我无法想像John这个男人脆弱的样子。老实说,到目前为止,我对于自己在John心中的地位,还是很存疑。因为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只是 John过健康婚姻生活的绊脚石,他应该娶个聪明贤慧的大美女共渡一生,为什么会爱上我这个平凡无聊的小鬼头,实在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向Ailsa大姐告别,挂断了电话,信步走到堆满积雪的街道上。有个女观光客正试图和她男友在路旁堆雪人,女的把围巾拿下来,想缠到雪人脖子上,男的却阻止她:〃会冷!〃然后把自己的扯下来代替。
我重新戴上雪镜,信步走到可以眺望贝加尔湖的观景台上,那里仍旧挤满了游客,远方是结满寒冰的蓝色大湖。我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未来,一时心乱如麻。但我的身后却忽然传来叫喊,我还来不及回头,手就被人用力扯了起来:
〃。。。。。。哇!〃
我吓了一大跳,掉头一看,才发现是John。他好像很喘的样子,头发乱成一团,一副从被窝中跳起来就直接狂奔过来的样子,胸口不住起伏,像要杀人一样盯着我,直到看到我惊恐的眼神,才慢慢放开了手:
()好看的txt电子书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好像忽然松了口气,〃呼〃地一声整个人垂下来,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我惊魂未甫,结结巴巴地说:
〃呃。。。。。。因、因为你还在睡,我想说我从来没来过西伯利亚,想到处逛逛玩玩,那些大叔又说,今天早上有公车送人到这里,我就跑来了。〃
John还在喘气,但是脸色已缓和许多,甚至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敢直视我的脸,抿着唇转过了头: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John嗫嚅地说,语气活像只被遗弃的小狗,我才知道他这么激动的原因,大概是以为我反悔了,回T市去过自己的生活。我想起Ailsa的话,又看着眼前低首不语的John,感慨之余,竟涌起一丝我对John从不曾有过的爱怜。
我忽然伸出手来,牵过John来不及戴手套的大掌,轻轻握在掌间。John惊讶地看着我,我掉头看向湖面,还有那一片摸不着边际的森林: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说。
〃两个人?〃John皱眉。
〃嗯,老爸死了,老妈也死了,今年的西伯利亚,只剩我们兄弟俩了。〃
我把头靠在John的肩膀上,他听到我用〃兄弟〃二字,稍稍震了一下,彷佛也想到当年的事情。我和他曾共同拥有一对父母,然后John又成为我的父母,而现在,我们又成了另一对伴侣。我眯着眼眺望深林,百感交集地长长一叹:
〃老爸和老妈,就是在前面那座森林去世的吧。〃
John深吸口气,一瞬间好像有点抗拒这话题,但我紧握着他的手,传递我的体温。那一刻,我觉得似乎有什么枷锁,从友人的胸臆间,缓缓解放了:
〃嗯,那个时候,你还这么一丁点大而已呢。〃他用手比划着,我轻轻笑了起来。
〃John,我妈是不是个怪人啊?〃
〃要说怪也不是怪,就是有点异想天开,老是想一些没有人能理解的事。比如说她一直认为耶诞老公公是蛞蝓,还写了篇论文叫什么我论耶诞老人不是人,这人明明就是生态保育学教授吧?喔还有,她老是说什么我和你不能单独在一起,因为我会把你吃掉,老是碎碎念这些,真是莫名其妙!〃
我听着John的话,咯咯笑个不停。友人又顿了一下,才略带戏谑地回握我的手,
〃不过现在想起来,老师还真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会变成你们家女婿啊。〃
〃什么女婿!是你嫁到我家当媳妇比较合理吧?〃
我大声反驳,和John一起轻声笑了起来。我们并肩站在观景台上,寒冷的风从我们周围呼呼卷过,湖面上被些微露脸的太阳,反射出炫目的淡蓝色光泽,多么宁静,又多么孤独。我捏紧身畔人的手,John的手掌好温暖,充满厚实的触感:
〃我爱你。〃我低声细语。
John有些讶异地望了我一眼,随即伸出大掌覆盖我的发,眉目间尽是包容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