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时,他们所在的茶楼独间儿的门也被敲响了。
&esp;&esp;双子
&esp;&esp;日头当空,这条街道上却挤满了人,于廉、孟扶苏二人一面小心护着孟湘,一面往里头挤,这些看热闹的人还不乐意,胳膊肘故意往后甩,二人因为护着孟湘都受了不少伤。
&esp;&esp;等三人好不容易挤到圈子里面,就见一个虽精瘦却很健壮的胡须大汉,他胡子上方红扑扑的,一看就像是喝酒喝出来的。
&esp;&esp;“你这小子还敢这么横不?”他用一只手牢牢地攥紧孟子期双手手腕,使劲儿一拎,将他拎了起来,另外一只手还握着一个酒葫芦,嘲讽孟子期几句,便仰头酣畅大饮起来。
&esp;&esp;孟子期则默默咬着牙,一声也不吭,脸色灰败。
&esp;&esp;那人将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干,粗鲁地用袖子擦了擦,却自有一番潇洒气度,他轻笑一声,逗弄地将孟子期上下晃动了一下,“怎么了?这下子蔫儿了?可是直到了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esp;&esp;孟子期的脸气得涨红了,他咬着牙发出“科科”的声响,“士可杀不可辱。”
&esp;&esp;“哟!”那人颇觉好笑地将手里空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伸出手想要做些什么,就只听一声娇斥——
&esp;&esp;“住手!”
&esp;&esp;他便立即停住了手,好像等待着什么,好整以暇地望去,听声音就知道是个佳人,看见那张美艳动人的面庞,他一时有些失神,怪不得……
&esp;&esp;他偷偷挑了挑嘴角,却板着一张脸道:“怎么的?难道你这个小娘子是看不过眼要做些什么?”
&esp;&esp;孟湘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于廉的肩膀,“放我下来。”
&esp;&esp;谁知道于廉竟在看着那人发呆,等孟湘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小心意意地将她放下,又不放心地不停询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esp;&esp;孟扶苏默不出声地挤了过去,直接动手扶住了孟湘,孟湘就这样一跛一跛地走到那人跟前,那人低头看着她不敢落地的脚,手不自觉松了松。
&esp;&esp;“如果子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就由我这个做娘的来道歉,都是我教导无方。”她说着就撤下搭在孟扶苏手里的手,深深一礼朝他拜了下去。
&esp;&esp;那人手顿时一松,便将孟子期放了下来,手里拎着酒葫芦随意甩了几圈,打了个酒嗝,笑道:“放了他也没关系啊,不过嘛,他要给我道歉,这可是好酒啊,就这样被他撞潵了。”他便说着视线便落在了脚边一滩湿漉漉的痕迹上,颇觉可惜地摇晃了一下酒葫芦。
&esp;&esp;“这些我都会赔偿给你的。”孟湘说罢,便将视线落到孟子期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esp;&esp;见孟子期久久没有反应,本就怪他让娘亲丢脸的孟扶苏便越发没了好脸色,他严肃道:“孟子期,你自己做的事不敢当吗?”
&esp;&esp;孟子期的唇都快咬烂了,可仍旧像头倔驴一样,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esp;&esp;“孟子期。”孟湘声音平静,不带喜怒,“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esp;&esp;孟子期偏过了头,不敢看她,这也说明了他的确是不占理的一方,若不然他定要跳着高反驳。
&esp;&esp;“既然是真的,你连认下自己做的错事的勇气都没有吗?”
&esp;&esp;他攥紧了拳头,掌心发白。
&esp;&esp;“若你真觉得失了面子,便应该好好记住这一刻的感觉,懂得以后不要再莽撞行事,这才是真的长大。”
&esp;&esp;她的话轻轻拨动着他的心里的一根弦,孟子期僵硬着脊背,一寸寸地低下头。
&esp;&esp;那人仰头哈哈大笑,却不防,站在他身边的孟子期突然暴起,一拳就朝着他的面目回去,那人目露精光,手臂一展,那拳头虽是后至,却伴随着潇潇风声,硬碰硬的两拳相击,“嘭”的一声闷响,孟子期手指一阵剧痛,一条手臂都麻了,无力地垂落到身旁。
&esp;&esp;“住手!黄庠你给我住手!”于廉的声音炸响,却已然晚了,他立即冲上前去,却见孟湘已经□□两人中间,冷冰冰地看着黄庠。
&esp;&esp;“他不该动手的,这是他的错。”
&esp;&esp;“我也不该动手的……”他话未说完,于廉便拉住孟湘警惕地看向黄庠,“九娘,他是前武学教渝黄庠。”
&esp;&esp;黄庠看了于廉一眼,无奈地耸肩,“我是,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里还能撞见认识的人,不过于郎中这样说,就实在让我难堪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欺负这孩子的。”他揉了揉鼻子,讪讪地说道。
&esp;&esp;孟湘的眼神落在这半张脸都被胡须覆盖的人身上,这大秦既有文试,又有武试,放眼整个大秦教授武技的人不少,却独有梁京官办的武学中教导武技者才能被称为教渝。
&esp;&esp;这人来自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