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这么想?牙医说你把我想得太不是东西了吧?我懂你说的试试,可到了这一步,“你也试试了,不是觉得够用吗?还要继续这么模模糊糊不上不下?”杜应麒一激动,鼻孔又开始流血,她抽纸重新堵住,走到凤翔面前,“陈凤翔,我要怎么说你才听得明白?我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我以为心在甘棠那里死了后就不会动了,但是它遇到你就活了。陈凤翔,实实在在地说一声圆圆满满的‘喜欢你’,对你而言是不是很难?”
凤翔的唇抖了抖,她看着牙医发愣,又被她的话惹得眼睛潮了,“是的。”
“我真以为你能懂,我想说的,可想到了心里完完全全只有‘杜应麒’这三个字时才说。”凤翔说完,揉了揉有点塞的鼻子,“年纪一大把了,搞什么玩意呢,琼瑶呢?”她像在说牙医,也像说自己。
“我去睡觉了。”凤翔将牙医一个人扔在客厅,关上了卧室的门。杜应麒觉得睡了一觉后她就降了智,节奏没了,思考丢了,感觉颓了,现在骑虎难下,何去何从?
五分钟后,凤翔起床开了房门,“站那里凉快是吧?还不关灯睡觉?”
杜应麒智商回来了,马上检查门窗后回到卧室。凤翔背对着自己而睡,牙医蹑手蹑脚上了床,关灯,再贴近花旦的背搂她的腰,“凤翔?”她问。
花旦不理她,摘下杜应麒的手。
“凤翔?”杜应麒靠在她脖颈,沉默了会儿,她问,“要不,再试试?我还没到极限呢。”
凤翔憋了会儿终于笑出声,转身将杜应麒压住,用牙医亲手装上的美观牙咬在她脖子上,“我还你一个!”
第26章
在父母眼里,牙医最近两个月中每两周才回来一次,不是因为工作太累,便是“有动静了”。
问女儿怎么这么着急:周六晚上回家,周日晚上再匆匆回柏州,回来多待一天不行吗?而杜应麒说再过段时间,我就能回来待两天。
那可不行?辛辛苦苦养到三十四的女儿不能就这么飞了。老两口一合计,连夜收拾好包裹细软和冰箱里还在保质期内的食物,“陪你一起去柏州,你能吃上热乎饭。以后周末换我们自己回省城就行。”
牙医一下子陷入了两难:在和凤翔的感情攻坚阶段,她好不容易蹭到了花旦家每周四天的居留权。如果父母来了,留宿凤翔那儿不好对老两□□代。离开就不好向凤翔解释。
更别说准女朋友和自己父母住一个小区这种提心吊胆的事儿。
杜应麒就劝父母,“我自己住着挺好的。”
“哦,这是嫌弃我们碍眼,不方便你谈恋爱?”父亲说你放心,我们不干涉你,你夜不归宿也没事。说完老头瞥一眼妻子就走开了,重点由母亲提:“你也这么大了,也是学医出身,保护好自己这个不需要我提醒吧?”当然真搞出来了也别怕,我们一起养。
三言两语就把两难的牙医堵得不能动弹,杜应麒红着脸,“我……我就是想尝试下单身生活。”
“嗬,你还没单够呢?”甘棠都开始相亲准备二婚了,你还想单到多大?母亲说咱们也不逼你,你愿意怎么谈恋爱都是你的事儿。就只有一点,条件成熟了带着人家回来吃顿饭。
杜应麒苦笑,借口家里床不够,也没沙发,要准备准备,这样才暂时打消他们的念头。车行在路上时又接到甘棠电话,说要和自己见个面,吃吃饭,聊一聊。
杜应麒迟疑了下,说你等会。挂了电话马上去向凤翔报备,“甘棠约我吃饭。另外我妈说她又开始相亲了。”
穿着低胸吊带真丝睡衣的凤翔说“哦”,这事儿你自己处理嘛,不用告诉我的。老娘忙着咧。
杜应麒坚持明人不做暗事,尤其在敏感问题上,要主动脱敏。
凤翔嘀咕了声,“她可真是白月光,笼罩大地呢。”自己也察觉出点儿酸劲儿,她说行嘞,晚上给你留门,反正你自己有钥匙。回来轻一点儿,别扰我睡觉。
牙医那头笑声爽朗,“谢谢。”
凤翔挂了电话去换了睡衣,长裤短袖,灰不溜秋。看着电视摸着坚果吃,觉得时间过得贼慢。卯生打来电话,问师姐要不要吃夜宵?我来接你,去我师傅那儿。
凤翔说拉倒吧,一定你妈做了老多你们消化不了,每次这时候就想到我了。你们全家都不安好心,就知道害我。
凤翔又换下第二套睡衣,如释重负地出门去王梨家。
当连说“我可吃不了太多”的凤翔啃了四块卤猪手后,她发现赵兰一家子看她的眼神有点不一般。“看什么看?嫌弃我能吃别喊我。”凤翔说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正有点饿。
“没吃东西是因为……没人陪吧?”卯生小心说出猜测。
凤翔扭过脸看厨房,“我没那个好命,样样都得自己做。偷懒一天怎么了?”你们家锅里是不是还煮着盐水毛豆?
王梨吃得最少,只剥了粒花生,喝了点清水。但她一直笑着打量凤翔,等师妹吃畅快了才问,“你最近下班挺准时。”
我爱岗敬业。凤翔说王团,现在改制了,加班要三薪吧?没钱我不多干,宁愿去逛菜市场。
“哟,也去买鳙鱼吧?”赵兰说凤翔你别和我学啊,我那是自暴自弃放弃了唱戏,你正当红呢。追求得是一度梅二度梅,成天逛什么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