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泷玩味地笑了笑:“那这么说,你们又是如何认识的?”
凤澈扭头扬起嘴:“才不说。”
孟千泷还想继续问下去,谁知巫清快步走了上来,一拱手,脸色非常不好看地沉声道:“殿下,晋国密函。”说着,手捧一轴纸卷。
虽然身处姜国,但晋国内依旧埋伏了一群探子,每有重大事情便会飞鸽传书送来。而传来的消息又封为不同的颜色,这次用的是黑色,可见非常紧急,非常重要!
见巫清神色古怪,孟千泷也觉得眼皮一跳,连忙伸手接过,展开看。
大约三行字,孟千泷看了一分钟,足足五遍,才移开目光。
凤澈注意到孟千泷的脸色也格外苍白诡异。“怎么……怎么了”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孟千泷看了凤澈一眼,那一眼彻骨冰凉,凤澈浑身一震。“我有重要事情,先回去,你随意。”
说完,几乎是刀光剑影的速度,巫清闪在他身后,两人就冲出了小院。
到底是什么事啊……不是还说着好好的嘛……凤澈兴致大减,不高兴地吐口气。
孟千泷直接赶回了皇宫。
一路上,坐在马车上他都面无表情地皱着眉,坐着四平八稳,马车如何颠簸他也不会动摇一下身姿。
他一直清楚朝堂上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千防万算,却偏偏漏了清都王……
可是清都王本该与父皇交好,清心寡欲,每日过着神仙般悠闲的日子,手上更是毫无实权,怎么说篡位就篡位呢……
再者说,父皇也从未提醒暗示过自己此人的可怕。
步步为营的计划被孟洺这一个突然给打得措手不及,现在回晋国,说实话,孟千泷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密函上的只言片语只能大概描述情况,具体的细节也都不得而知。
自己这些日子和凤澈玩在一起,果然是连人心间的叵测都给忘了,唉……
“孟太子。”一下马车,孟千泷意外地看到了立在宫门处的郑公公,恭敬地立着,笑道:“陛下候您多时了。”
孟千泷心一紧,半晌惨淡地苦笑了一下,彬彬有礼道:“有劳公公带路。”
郑公公带着孟千泷走进御花园,遍布怒放的秋菊,清风一吹,柔软的花瓣碎碎地摇晃,白的粉的黄的,转起来若一地风车。
清音亭下,他看到了凤寂。
“千泷。”凤寂一人坐着,研究棋局,半抬眼帘,冲他招了招手。
孟千泷犹豫半刻,点头走进,在棋盘另一侧坐下。
凤寂唇染着淡笑,玩味地看了看他,道:“如今你的情况,和我当时,实在太像了。”
闻言,孟千泷苦笑一声,摇着头:“当年父皇曾和清都王一同在姜国为质子,陛下想必有些印象。那,当时他们二人是怎样的呢?”
凤寂眯了眯眼睛:“那时啊……他们二人关系非常好。”
意料之中。
“两人都很优秀杰出,最难得的是,人在屋檐下还能那样乐观开朗,着实令朕佩服。
“朕与你父皇还是有些交情的……千泷,别皱着眉了,最重要的一项东西,起码在你手中,懂吗?”
“是……”
凤寂微微一笑:“民心。”
一怔:“民心……”
“不错。”凤寂继续道,深邃的眼里闪烁高深的光亮,“你是晋国太子,你是注定未来的王,别人登位,全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孟千泷垂下眼睛,似乎也有些异样的光彩在放大,崩裂出呲呲的火花。
“更何况,你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凤寂手里的白子已经困住了对方的黑子,但他却不按规矩,直接在白子间杀出一条道来,“那就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