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声问:&ldo;苏由信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子,叫吴净的吧?&rdo;
&ldo;对。&rdo;周小庄说。
我说:&ldo;他们现在都还在寒关城吗?&rdo;
&ldo;不在了。&rdo;周小庄说:&ldo;当晚我们聚了一餐,第二天苏由信就带着那个叫吴净的女子离开了,现在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至于仲谋心,他家赚得是整天下的银子,我更不知道他忙着去哪里发展他的生意了。&rdo;
&ldo;哦。&rdo;我心中不由生出个向往:不知何时大家全都能聚在一起。
这房间内挂一张门帘,突然门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化了大浓妆的花脸。原来这房间与隔壁的房间是相通的。
那花脸说:&ldo;班主,快该你上场了。&rdo;
我内心不禁诧异,班主都上场表演?
周小庄却笑问我:&ldo;白姑娘除夕之夜出街游乐,不知白姑娘对戏班的歌舞杂耍可感兴趣?&rdo;
我笑了笑回答他:&ldo;倒挺有兴趣的。&rdo;
乐乐牵起我的一只手,笑道:&ldo;白姑娘,请。&rdo;
我随乐乐出门。
周小庄目送我的背影,他两指抚摸下巴,若有所思,直到我出了房门,他立即朝林越暧昧笑道:&ldo;果然人只要活得足够长,什么都可以见识到。林教主,这位美艳而又不失清纯的白姑娘,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动心,似乎连你也不能例外啊。&rdo;
第66章我爱上她了?
林越扫视周小庄一眼,对他的话面上的情绪不见喜恶,只冷道:&ldo;你看出来了?&rdo;
周小庄笑嘻嘻道:&ldo;我看没看出来有什么关系?只是那位白姑娘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到你对她的心思呀,林教主,是不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忽视你?&rdo;
林越面无表情说:&ldo;我和她只是朋友。&rdo;
&ldo;朋友?&rdo;周小庄一脸惊奇,他和林越认识已有四五年了,每次碰面全凭个缘分。他们从来都不需要对方的,这算是朋友吗?那什么才为朋友?
周小庄忍不住问了:&ldo;既然你们是朋友,那我能不能对她更近一步接触?&rdo;
林越正视他,露出微笑,只是那笑意凌厉,他语声缓慢地说:&ldo;你当然不可以。&rdo;
&ldo;哦?为什么?&rdo;周小庄兴趣大发。
&ldo;你以为我爱上她了?还是她爱上我了?&rdo;
&ldo;呃,这个……&rdo;周小庄思索着,又忍不住去摸摸下巴。
林越已不再看他,倒满杯酒,一饮而尽。
周小庄看在眼睛里,林越竟颇有些萧索、失意之色。他知道他再好奇也不该往下问了,可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更多的是感到稀奇,林越竟也会有寻常的男女之情?这真让他不习惯。他本是个喜欢游戏人间的浪子,而林越比他更无谓人间世事。就这么个似乎没有什么牵挂的人,才一两年不见,居然也会有被情字所扰的一天。
啧。麻烦。现在他好奇心全打消了,就让林越独自消化这情场失意的苦闷吧,他可不愿去惹这种麻烦。
林越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不知他喝出这美酒是何滋味没有。
周小庄咳了咳嗓子,转开话题:&ldo;喂喂喂,你可别把我酒全喝光了。&rdo;
林越抬眼瞧他一眼,懒淡地说:&ldo;应该说你真是个有原则的人,还是你不杀个人就无法登台表演?&rdo;
周小庄不满道:&ldo;杀人未免难听了点。我这是替天行道、行侠仗义。&rdo;接着又说了句:&ldo;跟大名鼎鼎的暗语阁相比,我这根本不算事。&rdo;
他口中漫不经心地说着话,身体仿佛也很放松。可他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了,林越甚至已经不再注意他,低头刚斟满一杯酒,手正将酒杯举起。周小庄的手掌以闪电般的速度斜斜地切向林越的咽喉,他的中指与食指间,竟有一道冷光闪现。
死亡的阴影已掠上林越的脸庞,但比起周小庄的突袭,林越似乎更在意周小庄请他喝的酒,这的确是好酒。他已把酒壶里琥珀色的酒水全部倒尽酒杯,这是最后一杯了。
周小庄发出攻击的那只右手蓄满了他全部的力量,他势在必得。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了,但却又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他好像出现了错觉,精神一滞,脑子中最警醒的那根神经刹那崩断。
屋子里出奇的寂静,仿佛人都出去了一般。
可那两个青年仍坐自己位置上,谁都不动,谁都不语。但胜负已判。
周小庄仍然保持着攻击的姿态,但他不可能有机会了。赫然一只黑蝴蝶欲从他两指间展翅翩飞,要飞向林越颈间。屋里灯光幽暗,看不出这只蝴蝶是用什么材料制作成的武器,薄如纸片,却锋利如刀刃。浪荡江湖多年,他只练过这手功夫,这是只有一次机会的杀招,必须一击致命。所以他日复一日、从不间断地练习。普天之下已无几人能躲过这手杀招,他不知道用这手杀招杀过了多少人。
他的手腕被林越擒住,举在空中,力量早已消失殆尽。林越控制他手腕的力道不大,但他似乎也不想挣脱。人有点呆滞。
没人看清楚林越怎么出手的,就像没人看清楚周小庄是怎么输了的。
周小庄还在发呆,林越可不打算一直举着他的手。他一松手,周小庄指间那只蝴蝶形状的武器便掉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