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昭和轻笑:“睡得真沉,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esp;&esp;英嬷嬷恍然做梦一般,只记得那晚黑乎乎的,被人在脑后敲了一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一醒来就在这宅子里,好在玉春苑的三个人都在,一个不少,她被人告知安静的待在这里等长公主过来。
&esp;&esp;昭和对她说:“既然出了宫,你们三个都是死了的人,再也不必回玉春苑去了。”
&esp;&esp;英嬷嬷心头震动,颤抖着唇望着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esp;&esp;昭和坐下,径自替在倒了一杯茶水,温和的对她说:“本宫是冒了大风险将你们三人从宫里捞出来的。玉春苑发了火烧的没了,里头多了三个焦尸。如今这宅子靠着公主府,吃喝用度俱是最好的,你们两个若是闷了,便在这宅子里、院子里、林子里都可以走一走,林子外头有人看着,就是不能出去了,有事,叫下人们去办就好了,你们只需要好好照顾阿吉就行了,明白吗?”
&esp;&esp;她说的这么清楚,英嬷嬷哪有不明白的,点头如同捣蒜,想也知道,要将他们从禁宫中捞出来,那得冒多大的风险!
&esp;&esp;英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她跟前,那老太监也跟着跪下,两个老泪纵横拜道:“多谢公主让奴才们重见天日!”
&esp;&esp;昭和忙将他两个扶起来,微微一笑,“你二人照料阿吉有功,岂止是重见天日而已,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esp;&esp;这一切还真是亏了那个人。
&esp;&esp;昭和想起那个人,眼底泛起柔波,不知道他现在的伤好一点没有。
&esp;&esp;擦药
&esp;&esp;狭窄的房间里,男子睡得并不沉,腿上的疼痛让他无法深入的沉睡。
&esp;&esp;公主府是最好的保护伞,即便是羽林军查遍整个京都,也绝不可能查到长公主府的后|庭马房来,所以聂缙睡得还算安稳,没有人来打扰。
&esp;&esp;当那脚步声踏进房间时,他其实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
&esp;&esp;沁人心脾的兰香让他闭着眼也知道了究竟是谁入了他的房间,坐在了他的床畔。
&esp;&esp;聂缙正在犹豫要不要醒来,便感觉柔软的指尖抚上了他的脸颊,他不敢动了。
&esp;&esp;昭和看他睡得很安详,便知道伤势应该没有大碍。
&esp;&esp;借着这个机会,她倒是可以好好看看他,手指划过他的脸庞,双眉如同墨染的梅枝,竟是如此的凌厉,脸庞比她初见时到稍微丰润了一点。
&esp;&esp;他眼底垂下的睫毛浓黑弯曲,唯这点秀气的像个姑娘家。
&esp;&esp;随着她手指滑过,她看到少年白皙的脸庞渐渐浮起红色,便知道他是在装睡了。
&esp;&esp;昭和的嘴角扬起一丝浅笑,伸手去掀他的被子。
&esp;&esp;“殿下……”那人立即睁开眼抓住了自己的被头,却不小心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esp;&esp;昭和感受到那双手的力道,讥讽的说:“你慌什么?本宫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势,你把本宫看做什么人了?”
&esp;&esp;聂缙仿佛被烫到一般放开了她的手,坐了起来靠着墙,竭力劝阻,“属下的伤口不敢污了殿下的眼。”
&esp;&esp;昭和哼了一声:“你既然帮了本宫这个大忙,看一看又何妨?”说着,手倏然的就掀开了被子,看到他下面穿着一条鼻犊短裤,左腿的大腿上厚厚包裹着白纱布,隐隐浸着血渍。
&esp;&esp;聂缙因这短裤脸涨的通红,在一个年轻女子面前赤身露体,还是他从未做过的事。
&esp;&esp;昭和没有理会他的窘迫,掀开短裤看纱布包裹的伤口,这一箭怕是不轻。他那晚回来时,昭和料到他可能会受伤,早已令府中大夫等着,立即给他拔了箭头包裹了伤口。他的任务最是艰险,唯有他引开羽林卫,她在宫中的暗桩才有机会趁着大火利用水车偷偷将玉春苑的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来。他这一次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esp;&esp;聂缙硬着头皮,只觉得脸上烧的滚烫,不知道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esp;&esp;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esp;&esp;“何人?”来人一看门口的侍女,道:“小的是赵掌事吩咐了照顾聂缙的,现在来替他换药。”
&esp;&esp;昭和在里头听到,吩咐:“把药拿进来,人叫他走。”
&esp;&esp;春华打发了小厮,将药递到桌子上,眼皮子都没抬立即退了出去。
&esp;&esp;“本宫替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