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到正确的时间吗?苏木垂下双眸,看向识海中自己的倒影。
红色衣裙,红金色发呆将飞舞的发丝束起。
等等,她何时穿了红色衣裙?
只见识海中的自己笑眼弯弯,伸出手。
苏木下意识地将手伸过去。
一股大力,将她拉进识海的另一边。
红色衣裙的自己,是“她”。那个被困在时光隧道中,活了百年的“她”。
苏木刚刚站定,“她”朝自己挥手道:“百年后的苏木,你好啊。”
接着,“她”向苏木奔来,“她”与自己融为一体。苏木看向自己,褐色麻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红裙。
苏木从未感到过这般充盈,心里空缺的那部分被补齐了。
“她”驱使着苏木的嘴,留下最后一句话:“从前的记忆,会在百年后记起。”
再抬眼看去,十八层剑塔赫然出现在前方数步台阶上,台阶两侧各有一头石狮子趴在台阶上酣睡。左边的狮子缺了右掌,右边的狮子缺了左掌,十分对称。
苏木上前,左边石狮子睁开眼皮,苍老的声音道:“年轻人,想上台阶。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拿剑?”
右边的石狮子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若你能答出正确的答案,我们就放你过去。”
为何拿剑?
自打能记事起,她就跟着师父练剑。拿剑,于她而言,就像凡人离不开吃喝拉撒。她可以暂时放下剑,但剑绝不可以离开她。
非要问个缘由的话,苏木答道:“剑,天生配我。”
“你这狂妄的语气,与他们两人如出一辙。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两头石狮子同时开口,往旁边缩了缩,让开了一条道。
“他们是谁?”苏木问道。
左边的石狮子张开嘴,刚想说,右边的石狮子欺身而上,按住他的嘴:“年轻人,问那么多作甚,还不快上去。”
苏木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提剑走了上去:“多谢两位前辈。”
她踏上台阶,每迈上一步,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就增加一倍。起初,她还能勉强直起身子,到了后面,她不得不以剑为拐杖,虽佝偻着身子,但她一直抬着头,目光死死盯着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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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真的不能再多留些时日吗?小师姐还没醒呢。”盛泽稷咬着笔杆子,坐在桌前,面前摆满了他画的图纸,还有一封未写完的信。
“小泽泽,你留下来做什么?拖后腿么?”景行停笔,吹了吹纸张上湿润的墨迹。
盛泽稷看向玉髓棺,语气落寞道:“小师姐不受伤则以,一受伤就躺上十天半月的,我还以为这次来能跟她说说话呢。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起苏青远师兄,那个高大的青年,他愤愤开口,“还有苏师兄,与小师姐一般可恶,走了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