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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宫是苏木见过最破旧的宗门,比起雪域宗还要破旧,没有高耸入云的宫殿,也没有气势恢宏的山门。两道石碑就是慈航宫的山门处,山门的守卫是两个约莫十来岁的门童。
见苏木拎着一个陌生人,弟子顿时警觉起来:“你是何人?”
苏木亮出手牌:“白鹭书院在外代理掌门苏木,来慈航宫寻我院弟子,请两位小友代为通报。”
“苏,苏木。”一门童转身就往台阶上跑,大喊着,“血眼修罗来了,师兄救命啊。”跑了一半,想起同伴还呆愣在原地,于是又硬着头皮跑回来,抓起同伴一起跑。
谁给她取的破名号,“血眼修罗”与当初世人给师父取的“鬼见愁”,一样让本人尴尬地无言以对。苏木等了一小刻钟,等来一位熟人。
“小木头姐姐。”
苏木立即将沙羽放在石碑旁,蹲下来伸开手臂,脸上带着笑容的男童直接扑进她的怀里。苏木紧紧地搂着他,生怕他下一刻不见了:“薛礼,见到你真好。”
“小木头姐姐,是师父救了我,将我带回门中。我想写信给你,但是堂主师兄是个小气鬼,不准我写信给白鹭书院。”男童用袖子轻轻抹去苏木脸上喜悦的泪水,“小木头姐姐别哭,盛哥哥都告诉我了,娘亲和剩下的百姓都被你们接回蓬莱仙山了,往后我再想写信,堂主哥哥就拦不住我了。”他那得意的小语气,让苏木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城主府,她抱着薛礼起身,手中沉甸甸的重量让她又是一喜。此前,她多担心那事会给薛礼留下心理阴影。
台阶处多了一位素袍修士,他个子不高,生了一副亲和的长相。
“黎长老,多谢。”
薛礼听见来人笑声,连忙转过上半身,伸开手,朝着面前的素袍修士道:“师父,你来抱抱我,我太重了,会累着小木头姐姐。”苏木笑着将他放到黎长老手中。
“苏小友,礼儿是我命定的徒弟,自然宝贝。”黎长老手里抱着薛礼,脸上的笑容又和善了不少,语气中带着歉意,“抱歉,门中弟子顽劣,将盛小友几人请了来,我已安置妥当。这是?”他目光扫到昏迷的沙羽身上。
“有人偷袭,使他中了祟气。”苏木走过去,将其一把拉起,“黎长老,借个地儿,我们细说。”
两门童去而复返,将黎长老将苏木往门中带,脸色一变:“黎长老,她可是血眼修罗啊。”
薛礼立刻反对道:“呸呸呸,小木头姐姐哪有你们说的可怕。我瞧你们都是些怂蛋,别人编的几个话本子吓成这样。”
苏木记下了,有人将她编成话本子,她要买来看看,书中到底是怎么写她的,能将两个门童吓到见面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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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上串着一排鸡、鸭、鱼,肉的表面滋滋往外冒着油,阿钰撒上一层调味料,香气儿很快传遍了整个营地。
赵晏然闻着味就来了,竖起大拇指:“阿钰小哥,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呢。”
“我师父是个厨子,我们师徒在大漠里开客栈,我就学了点皮毛,你们不嫌弃我的手艺差就行。”阿钰被人夸就就害羞,黝黑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我看阿钰小哥像个老手。不知阿钰小哥在哪处大漠开客栈呢。阿钰小哥,我跟你说啊,我们孙家镖局不仅走西洲的镖,也往外处走。就说那北洲,我们也是去过的,那可真冷,不裹几层皮子,根本就没法儿走。”
“我记得有一处叫青霜城的地儿,有一个酒楼,名字我不大记得了,但老板娘是个相貌极为出色的大美人,生意做得好不说,她酿的女儿红,那味道就一个字,好!”说话的是队里头的老镖师,孙老儿。他跟总镖头有那么点亲戚关系,一直跟着赵晏然走镖,赵晏然将他看做长辈,一直礼敬有加。
“你说的可是飞琼娘子。”傅乔凑了上来。
“傅姑娘也认识吗?”
“隋姐姐喝了她一整坛女儿红。”傅乔一时语快,说了出来,她捂住嘴,看向篝火旁的隋真儿,隋真儿笑着点头,她才松了口气。
赵晏然一直观察着几人,隋真儿与阿钰平日里没什么架子,阿啾更是个孩子,傅乔像是个大家族出生的小姐,用食时,也比旁人讲究…她腰间玉佩上的凤凰,赵晏然好像在北洲见过,如此一说,这玉佩印记不正是雪域宗宗徽冰凤凰吗?这五人还真是藏龙卧虎,她问:“你们从北洲而来?”
傅乔摇头:“我是北洲人,阿钰和阿啾是中洲人。”
阿钰拿起肉串,堵住傅乔的嘴:“趁热吃。”举起一杯酒,敬众人。“诸位日后到中洲炎黄沙漠行镖,请认准古井客栈,阿钰保证价钱公道,安全可靠。”
说完他一饮而尽,拿起刀叉与众人分肉。
傅乔后知后觉,阿钰这是让她别说太多话,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转头对上隋真儿的笑眼,得嘞,就她是个没心眼的。
隋真儿摸了摸她的头:“没事。”
阿啾抓着手里的烤肉,啃着问:“苏夫子什么时候回来?”
“忙完就回来。”隋真儿拿手帕替她擦了擦脸。
一道剑气从远方传来,隋真儿立即变了脸色,大喝一声:“所有人向篝火处靠拢。”她拿出长琴飞身到空中,“阿钰,等令。”阿钰立刻放下手中刀叉,两手在身上一蹭,拿出了阵盘。傅乔帮着转移货物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