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听气的闷咳,这个混不吝的,那破房子如今就剩个空架子,就那点儿地基还算亨实,这就要人家一钱银子。要知道一钱银子能买十头羊,一头大牛了,真是好大的口气。
本来官二一听都要随口应下了,现下一看村长的脸色就知道此价虚高,还是静等主家自行降价吧。
沈安也知道自己要价虚高,但可以慢慢往下降的嘛。遂等还价,谁料官二并不出声,还一脸苦不能言的样子,让他心里没底,该不是穷得一个子儿没有要写借据吧。
他试探着降价到一百八十文,不能再少了,再少就买不起县里的一口铁锅了。
最后敲定了一百八十文,他不要银子他要一口大铁锅,一手交锅一手交房契,不过他们可以先住过去,毕竟这天色已经来不及去县里了。
沈安走后,官二递给了村长二钱银子,这可把村长惊着了,娘耶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官二请村长帮他置办家里用的吃的,还有沈二的铁锅,毕竟一村之长拿出二钱银子并不惊世骇俗,但是他们被流放的人还能拿出来是会遭祸事的。许了村长五十文
这边天色暗得晚,现下找几个人帮着是能去主屋收拾出两间房来让他们挤一挤的,便带着他们去往沈家祖屋。
此时的沈逸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把容身之所给卖掉了,他还在田地里忧愁的看着他的青稞苗。
寒潮将近,田地里种下的青稞苗有的被冻伤了嫩苗开始发黄,可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极尽所能得把攒来的草木灰扬到存活率可能更高的嫩苗上。
从地里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破掉的大缸,大缸用麻绳麻绳兜住留出了提手,手指也被勒得通红。
这样总比抱在怀里被颠出来的水花侵湿衣裳好过多了。
满头虚汗,一身疲惫得到家后,看到了一堆人在祖屋手脚麻利的修整房屋,自己家灶房里挤着小孩和女人,在炉前烤火。
他一脸茫然得走上前去,找到村长问询后才得知今天刚来的那家人把祖屋买了。那他怎么办,他住哪儿呢,回自己家吗,跟兄嫂孩子挤着吗。
且不说兄嫂能不能让他回去住,他自己都是不愿意的,他不喜满腹算计的兄嫂,回去了定是要被磋磨的。
他在想他拿着房契把兄嫂一家赶出门的可能,但转眼想到两个孩子,只好思考着能不能让这家人让自己借住一段时间,等过了这个寒季,春回再拿着房契去赶走兄嫂,也不用担心两个孩子被冻到了。
于是他把自己想法告知了村长,让村长前去帮他商议,他不白住会交粮食会帮他们干活。毕竟他是个小哥儿,不能独自上前去跟人家的当家汉子商议。
村长也没二话,赶紧去了正在拿木头滚实地板的官二和官恒面前。
“官家两小子,你们停一停,老头我跟你们商量点事儿。”村长前去叫停了两人。
官恒官二停下手中的活,起身走到村长前等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