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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已经摸索着穿好了外褂,正要起身时发现有个小不点儿还拽着自己的中衣衣角没放,他轻轻拉了拉,发现小不点儿是醒着的,能感觉到还在微微用力抓着他的衣角。
他用手隔着皮子摸过去,轻轻拍着小不点的背,又往上呼噜了两把毛毛,顺手把皮子围着小脖子给掖好。
这才感觉衣角上的力度消失了,小不点把手缩回去了。
小伍一整晚都睡得不是很踏实,每次迷迷蒙蒙的醒来就下意识的抓紧了衣角不想放。
昨天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一整个白昼里都没有见到他的逸哥哥,他爬到炕上想守着圆圆,官安官礼会故意使坏把他挤下炕,然后讥笑着看他忍痛得笨手笨脚继续往上爬,再推下去。
他不敢哭闹,引来大人,也不想再被笑话,就那么傻傻的蹲在炕边守着圆圆。
官安官礼就会笑嘻嘻的捏紧拳头锤他的脑袋,他被锤了两下后就只敢离得远些去了,因为怕冷,他们不会下炕,自己躲的远些他们就没兴趣锤他了。
那时候他就想天快点黑下来,沈逸哥哥快点回来。
一整晚都在醒醒睡睡中不断重复着抓住沈逸的一片衣角,寻求庇护。
沈逸自是不知小不点的委屈,但他知道小伍这段时间都很黏他,不是当个小尾巴跟着他,就是守着圆圆还时不时的用眼睛到处寻他。
把小伍哄好,就起身把炉灶的火升起来,今天的气温降了很多,炉灶燃起来睡在草铺上的四个大人能稍微好受些。
陶瓮坏了,烧不了热水洗漱,只能把凉水端到炉灶前洗脸,打了个冷噤。
往灶膛里丢了三个红薯,红灰覆上。起身摸着黑去了茅房侧脸给母羊抱捆草。
又就着洗了脸的水净手,再在厨台旁的面粉小袋子里挖了一大碗青稞面粉,加水和面,揉面,扯面,做出一斤多的面条,撒上些生粉以防粘连。
这盆面条等官二换了陶瓮回来就能下锅煮掉。
忙完后烤红薯差不多也快熟了,把烤红薯掏出来放在一边等凉一凉,把面上的炉灰大致拍干净就揣了两个进怀里。
剩下一个,拍了拍灰又不放心的吹了吹,然后塞进小伍的被窝里。“小伍乖,趁热吃,吃了洗洗手再睡会儿,水在炉灶前温着,逸哥哥要走了。”
小伍借着点火光,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得说了声好,又说逸哥哥早去早回。
听得沈逸心里一阵酸软。
还是从茅房侧角的小木门出去,背着空背篓,拿着根木棍,动身前往山坳村穆勒大叔家。
今天走得比昨天快多了,路上雪厚了一层反倒好走,不似昨天还有水洼湿滑,打湿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