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差点忘了你。”陈思笑着说,让段烟波一阵发嗔。
在一旁喝酒的熊猫儿放下酒杯,望了望和陈思黏在一起的段烟波,又望了望似乎一无所觉的王怜花:“唉,这世道真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陈思笑着浅浅喝了一口酒,“我就是看不起男人,所以我疼女人就是,烟波这么美,我又嫉妒她又疼她,这有什么不对。”
“所以这才是奇怪,你一个姑娘,不去喜欢男人,和女人缠来缠去。”熊猫儿发了一句牢骚,忽然却见陈思嫣然一笑,顿时炸了毛儿,“别,千万别用我来说事儿,我可是怕了你!”
他这般害怕,却是前几日熊猫儿也说过一次这样的话,陈思穿着一身男装跟他在洛阳城纠缠了一路,真是人人注目,让熊猫儿吃尽了苦头。
熊猫儿这般可怜的样子让大家都笑了出来,王怜花更是笑着说:“你这只猫儿可算是有了克星。”
“我就是好男不和女斗。”熊猫儿嘀咕了一句,随即对陈思道,“这几日,我看你是把洛阳改玩的都玩遍了,但是有一件江湖人都做过的事情你却没做过。”
陈思眼睛一亮,问道:“是什么?”
这样的追问让熊猫儿很是洋洋得意,他小声说:“这可是行侠仗义的事,今晚你到朱雀路门口那家茶馆,我带你去威风一把。”
“可以吗?”陈思转头去看王怜花,看到王怜花点头之后,她兴奋的伸出手和熊猫儿击掌为誓,“今晚,不见不散!”
正文第十章
是夜,夜凉如水。
朱雀街上人影不多,只有一个急的团团转的熊猫儿,他急,急的当然不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熊猫儿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他当然不会在意这一点。
若是此时是一个男人,比如说王怜花迟了,他也不会这么在意,但是陈思是一个女人,尽管熊猫儿从没把陈思当做女人看过,但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这样晚的时间走出来,还是令熊猫儿心神不宁。
熊猫儿从来都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虽然他不够文雅,也不够知书达理,但是他往往会做一些那些自诩身份的人不做的事情。那就是他更坦率,熊猫儿等不下去了,他转身就要去找陈思。
才一转身,他就看到了一个人影慢悠悠的走着,那姿势熟悉又有点微妙的陌生。
那走路声音不紧不慢,有时候甚至还带一点节奏,但是随着那个人越来越近,熊猫儿心中的火气却是越来越大。
“陈思!”他压低了声音以防惊扰到他人,声音虽低,但其中的咬牙切齿却是一点也不少,“你竟还知道来!”
当然他不会说出自己是多么担心,于是揪着迟了这么久不满的说着。
陈思莫名的看着熊猫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笑了笑很诚恳认真的道:“每天易容很伤皮肤的,我做了面膜,洗了澡,弄干了头发就立刻出来了。”
“我的姑奶奶!”熊猫儿声音抬高了些许,“这离约好的时间都过去一个时辰啦!”
“才一个时辰而已。”陈思笑了笑,伸出手去拉熊猫儿,“我是女孩子嘛,又不能蓬头垢面的出来,对不起啦。”
她这般都道歉了,熊猫儿又能如何?他干脆去看陈思的模样。
和平日里所见的很是不一样,她的头发编成辫子,随意盘在脑后,身上穿着简单的短褂,只是身材却玲珑了许多。而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却多了一分莫名的柔美。
熊猫儿心里火气消了一大半,大多数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的时候,总会格外的宽容。数句之后,陈思便兴致勃勃的随着熊猫儿去开眼界。
路还是那个路,但在河洛之地熏熏的夜色里却多了一些神秘。不多时,他们就到了一屋宅之外,熊猫儿跃跃欲试:“你躲在这里,等我绑了赵锦钱那孙子出来。”
说罢不待陈思应声,自己翻身上墙,滑溜的像一只猫一样窜了进去,不多时就提一膀大腰圆的汉子跑了出来。
只见那汉子口中被塞着白布,身上被绳子捆着,小眼圆睁眼珠乱转,熊猫儿向陈思招招手,陈思急忙跟上,两人七转八转之间到了一个污脏小巷,进了一小小茅房。
熊猫儿把手中汉子扔在地上,踢了他一脚,只见那汉子咕噜噜像个轮子一样撞到了墙,庞大的身躯发抖起来。
这可是陈思头一次看到这些江湖人的手段,霎时有些好奇的看着熊猫儿。却见他伸出手扯出那汉子口中的白布,扔在一边,定睛看去那竟是一条袜子。
“大哥,大哥!饶了我,我是一时冲昏了头!”汉子刚能开口,便开始求饶。
“休要多言,今日我放了你,日后又怎在兄弟面前抬得起头!”熊猫儿大怒道,“你兄弟在外经商,病死他乡,正是相信你才将财产托付给你,由你带回给他父母妻子,谁料你竟自己贪了去!”
“大哥,我愿把全部钱财还回去!”汉子全身都湿透了,不顾绳子捆着自己,竟从地上滚起来跪着求饶,“大哥,看在我尚有妻女的份上饶了我!”
熊猫儿刷的抽出腰间的无鞘短刀,雪一样的光彩让那汉子经发抖起来,呜呜的哭了出来,只顾着磕头求饶。熊猫儿一脚踩住那汉子,一刀割下他一只耳朵,用刀尖挑起来扔进一个口袋里。
“今日我饶你一命,明日你就把全部财帛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