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为何不休了钱氏,林家也不是没想过的,毕竟钱氏给林二舅扣了一顶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想咽下这口气,只是钱氏给林二舅生了四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在乡下娶个婆娘花费甚多,算来算去也不划算,便将钱氏关在家里了,林二舅本来就不是个好性子的人,被自己婆娘戴了绿帽子心里自然有气,时不时的辱骂钱氏几句,整个林家被闹得鸡犬不宁。
而更他们害怕的是林三郎本来在镇上读书,突然被人抬了回来,一问才知,林三郎在学堂里竟然和同窗斗殴,被人打伤不算,还被学堂给开除了。
林三郎是林二舅和钱氏的大儿子,从小聪明,林二舅便和钱氏一商量给送去了学堂,谁知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而林三郎聪明虽聪明,却是个不用在正道上的,这次被打被开除竟然没有一个同窗说清。
钱氏本来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去镇上讨个说法,林二舅不知从哪里得来林三郎是得罪了镇上裴家的消息,吓得又将嚷嚷着报仇的钱氏揍了一顿。
马老太太宝贝孙子,一时乱了手脚,也顾不上策反林大舅去苏家找事了。
加上林大郎和张氏千叮咛万嘱咐,又不错眼珠的看着,好歹将林大舅看住了没去苏家。
念悠听张元说完后也只是配合着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等苏念为回来的时候,念悠便忍不住挑眉问道:“二哥可听说了林家庄的事?”他们现在都下意识的不去提林家之事,可这事发生的凑巧,容不得念悠不怀疑。
况且二哥到底什么性子,念悠也看的出来,平日看着活泼没心没肺,实际上最是较真儿,从林氏死的时候苏念为的表现念悠就能看的出来。
而且这次林家确实做的过分,不出口气苏念为肯定憋闷。可林家老的太老,小的又没掺合什么,真找这些人麻烦反倒容易出事,况且林大舅虽然蠢,可也是他们亲舅,大舅母张氏看上去还算是个讲理的人,所以找林二舅和钱氏的麻烦最好。
林二舅和钱氏在这两次的麻烦中可是承担了很重要的角色,要说他俩无辜纯属扯淡,要不是钱氏在马老太太跟前挑拨,马老太太如何会同意带着钱芳和钱月一起来,还做主将钱芳嫁给苏念为。
林大舅是个蠢的,张氏和几个孩子倒是拎得清的,苏念为自然将矛头指向了林二舅和钱氏。
这么被妹妹看着,苏念为也丝毫不觉得羞耻,还一本正经道:“也就是看着大舅是咱亲舅而且也没坏透顶的份上才饶了他,可二舅两口子,哼,认他们他们就是亲戚,不认,就不是。咱们家又不是以前那样穷的要命,我确实想让他们倒霉一下。”他顿了顿,“不过,这事不是我做的。”
念悠疑惑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苏念为耸耸肩,摸着下巴道,“反正不是我,这么好的点子,我还真没想到呢。”
“那你本来如何打算?”念悠被二哥逗笑了。
苏念为咬牙切齿,“我本来只打算找几个地痞流氓把二舅那两口子揍一顿来着。幸好我还没实施,钱氏就倒霉了,现在林家鸡飞狗跳的,乱的很,短时间内估计没空来找咱们麻烦了。”
苏念为走后,念悠却陷入了沉思,因为她觉得钱氏倒霉不是那么简单,怎么好巧不巧的就这几天出事了呢?而且还是和林二舅回娘家的时候,不合常理呀。
当然,这乡下人可不管合不合常理,抓住了就是抓住了,只要林二舅吞下这口气,别人也只能私底下笑话两句,面上该如何相处还是如何。
这事过去了,谁也没再提,念悠脸上的巴掌印过了五天才彻底好了。而这时也到了上元节,苏老汉觉得自己闺女受了委屈,所以提议今年由苏念为带着念悠和念林、苏茂去县城逛灯会。
县城灯会连着十四、十五、十六都有,念林和苏茂听说要去县城看灯会非常高兴,到了十四下午,念林和苏茂早早的穿好新衣服等着去县城。
乡下可供娱乐的事情少,所以县城灯会的时候人倒是格外的多,念悠他们四个在路上便遇上许多去逛灯会的村里人。
张元也是个半大小子,和苏茂等人平日也玩在一块,三个人嘻嘻闹闹的,好不自在。
张峰家的一如既往的打扮讲究,虽然过去四年,可张峰家的依然没什么变化。
到了县城,张元要跟着他娘去姑妈家便和他们告别离去。
此时县城各条街道上张灯结彩,街道两边的小商小贩也格外的多,卖花生的,卖零嘴的,卖绢花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更有一些酒家为了增加人气在酒楼门口扎起彩灯,彩灯上面挂着灯谜,若是谁猜对了,谁就可以提回家去。
苏家这几年给县城几家酒楼供应蔬菜,倒是熟悉。像福泰酒楼这等规模的酒楼,自然也扎了花灯,从简单的没有花纹的花灯到做工精美的花灯一应俱全。
此刻福泰酒楼门前围满了人,听着酒楼里的人讲了规则,便有人开始猜灯谜了。
“小姑,咱们也去猜吧。”上了几天学的苏茂很有信心,觉得今天势必要给小姑姑赢一盏漂亮的花灯回来。尤其是最左边那盏,足有三层,风一吹过,花灯慢慢转动,好看极了。
“想去?”念悠看着苏茂,一旁的念林也露出渴望的眼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