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说不上来的心疼。
现在社会各方面压力都很大。
实际上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有心理问题。
他自己也是,长期高压,脑鸣严重,过度失眠。
但只要不断调整,积极配合治疗,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善。
可是宋语微。
心理问题剥夺了她的社会能力。
她光是活着都很困难。
相较于生存而言,心理问题的优先级只能被排在最后一位。
每次发作她都只能硬撑。
撑不过就死。
举目无亲,孤立无援,无法亲近任何人。
精神彻底崩溃的话,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缩在墙角,等死。
这些年。
一方面她要承受越来越严重的心理问题。
另一方面她还在不断地受到来自外界的摧残和折磨。
别说调整和治疗了,少被伤害两次对她而言都是莫大的施舍。
陈友?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她,早就重开了。
这种罪谁爱受谁受。
根本承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
一次又一次地硬抗过来。
“别怕,别怕,再撑一会儿就好……”
宋语微抱着膝盖,止不住的发抖。
嘴里机械式的小声念叨。
不知道她是在对陈友?说,还是对自己说。
但可以知道的是,她每次发作都是这样强撑过来的。
渐渐的。
随着时间推移。
陈友?感觉到掌心冰凉发抖的小手慢慢平静下来。
他侧头看向她。
宋语微把头埋在膝盖上,声音发闷:“刚刚我很吓人吧?”
“你真是笨死了。”
陈友?温柔地笑骂一声:“哪有发抖的小狗会担心自己吓到人的?”
闻言。
宋语微从臂弯里,怯怯地抬起脑袋,只露出小半张脸。
她张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他。
带着些鼻音。
她声音小小的不确定,问:“你……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