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说:“可是公主,你是怎么认识南朝的女子的?”
我的反应是指着乌压压的天空很认真地说:“啊呀,阿寂你快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
按照我苏国女子的传统观念,倜傥风流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词。在大南朝的女子眼中,这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好词。然而当提起秦敛的时候,那在大南朝的女子中,这四个字就又算得上绝好绝好的词了。
对于秦敛,南朝的女子似乎总是有个幻想。认为蝴蝶之所以还在流连花丛,只是因为蝴蝶还没有遇上一朵够大够鲜艳够郁香的花。然而我认为,蝴蝶只要还长着一双翅膀,那就永远遇不上那朵够大够鲜艳够郁香的花。而蝴蝶如果被人掰断了翅膀,那他就算遇上的是旮旯里的一朵狗尾巴花,也必须老老实实结结实实地趴在上面。
可是,理论上可行的事何其多,现实里遇上的克星又何其多。秦敛远看像蝴蝶,近看却是老虎。老虎没有翅膀,但是有尖利的牙齿。所以我和秦敛的斗争,实在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对比,过程是多样的,结局是必然的。没有最惨烈,只有更惨烈。
我有一天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是,如果让一位绝色美女偶尔在秦敛面前走动走动,那么不需要诱惑,秦敛也许就会露出好色的马脚。而人一旦有了痛脚,那么一切都会很好办。
这种事本来第一人选是阿寂。阿寂作为我贴身的第一护卫和第一女官,其处事之淡定反应之敏捷武技之高超性情之寡淡在我这些年不停的折腾下,都已经臻于佳境。但她又着实长了一张与性情不符的脸蛋,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如果阿寂不是总隐在角落低着头,并且还总是刻意打扮得朴实低调,那她的模样在不上妆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狐狸,而她若是上了妆,则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狐狸精。
然而我一想到要让阿寂做这种事,又是万分的不忍心。于是我试探性向她提出了我的想法,并暗示让她帮忙找到这样一个倾城绝色又爱慕秦敛以及爱慕侧妃地位的女子。
没想到阿寂却面无表情道:“天下论气质可以胜过二公主的,除了大公主之外没有别人。而若论绝色倾城,那么二公主若想认第二,天下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我趴在桌案上埋头道:“阿寂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阿寂道:“奴才只是在就事论事。”
“那好吧,这个暂且不提。你就帮我找一个美女,长得要好看,还要爱慕秦敛,还要愿意当太子侧妃的人,其他你都会知道怎么做的,就不用我多说了。”
阿寂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二公主若想试探太子殿下,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一想到秦敛晚上的表现顿时就头皮发麻,摆摆手道:“我自己就算了……”
“恕奴才愚钝,殿下与公主刚刚大婚,相处十分和睦,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我瞪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哪里看出我跟他相处十,分,和,睦,了?”
阿寂立即跪下低头道:“奴才失言,请公主责罚。”
“……”我撑着额角摆摆手道,“总之你去办就可以了,结果我来承担。”
阿寂又道:“那如果太子殿下不为所动呢?”
我想了想:“实话讲,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
阿寂果然办事效率极高,第二日就顺利安全地找来一个漂亮宫女。
我问道:“叫什么名字?”
“阿,阿晴。”
阿晴的模样十分标致,眼睛随随便便一忽闪,就能生出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效果。虽然我不知道秦敛的喜好,但从他最爱欺负我可怜巴巴的时候,以及我的哥哥苏启最喜欢这种小鸟依人温柔可怜类型的经验来推断,秦敛对这个宫女有所注意应该是百分之百肯定的事。
然而事实证明,秦敛行事真的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
次日秦敛回到东宫,我立即安排阿晴前去阿晴前去奉茶。阿晴穿的是最漂亮的一类宫装,蛾眉淡扫,目如点漆,唇如涂朱,腰如柳枝纤细柔软,步如莲花袅袅婷婷,捧着茶盏恭敬侍奉的时候,还特地在我的授意下稍稍停留了片刻。
可秦敛却只是清清淡淡扫了一眼,就兀自低下头缓缓喝茶。
他的举手投足都是标准高贵的宫廷礼,拂去茶叶的动作一丝不苟,从头到脚没有任何破绽。并且一连三日,阿晴在他面前晃了有十几回,他都作视而未见处理。
第四日,我前去拜见皇后,并被留在那里长谈了两个时辰。刚刚回到东宫就被告知秦敛得到旨意去了南书房,而据说阿晴因为色^诱未遂,被秦敛处以杖刑。拖下去的时候已经皮开肉绽。
又过了一日,阿晴拒绝召看医女,选择在夜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