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
只有许默苓和杜悠远两个。
杜悠远习惯性地夹着公文包,戴着半边框的眼镜,一贯的斯文有礼,只是眉头微蹙。
默苓选择性地不敢望他——
在密闭的空间里,和年轻的男性呆在一起,她总是没来由地紧张。
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种莫名的暧昧?
“对了,广告词写得怎么样?”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杜悠远不想这么尴尬,选择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
“嗯,差不多了,只是不够精炼。”默苓本能地重复问大少的评语。
“那就好。”
一时沉默。
“你,也要注意休息。”还是杜悠远先打破沉默,因为看见她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连淡淡的脂粉也不能掩饰,没来由地心疼。
“放心吧,我是金刚不坏之身!”默苓忽然俏皮地吐吐舌头,由沉思中惊醒。
“金刚不坏?”杜悠远也禁不住失笑了。
默苓终于修改好广告词,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长气,然后立即给邝长天发过去:这下,他总该满意了吧?
谁知道,久久没有回音。
默苓感受到异常的冷淡,忽然有些懊恼,不禁在桌上胡乱涂鸦一阵,而后不知不觉就睡熟了。
中午,杜悠远轻轻敲门,没有回应。
他悄悄推开默苓办公室的门,果然发现她趴在桌上,正睡得一塌糊涂;近看,嘴边的纸张上,还有一片可疑的水泽。
他不经意地瞥过那张纸,只见那张a4纸上,用铅笔潦草地写着
:
我是一片云
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那交会时
彼此的光亮
杜悠远看过,不觉心头一阵惘然:这片水波,应该不是自己——会是谁呢?守候了这么久的云月,又怎么甘心一旦为别人所乘?
不,他不甘心!
想到这里,杜悠远把手里的食盒打开,一一摆放在默苓面前。
不消片刻,默苓果然吸着鼻子醒了:“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