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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当起床的苏见山瞧见王桂芬抱着孩子在院里溜达时,还以为时光倒流了,他秃噜嘴道:“奶,把年年给俺背吧。”
王桂芬扭头狠狠瞪他一眼,后者冷汗倏地就滚下来了,等苏见山瞧见侄儿那张漂亮的脸蛋后,他才喃喃道:“俺肯定是睡迷糊了!咋的一觉起来瞅见俺奶在带娃啊?!”
“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俺咋就不能带娃了?你和你妹妹不都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哦,你说的是陈年年吃屎又吃尿的事情?!”苏见山麻木脸。
那些开水洗脚、拍嗝扔娃的糗事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苏见山说出来,王桂芬磨了磨牙,一边抱着娃一边抄起屋檐口的扫帚就冲苏见山去,一大早上的,鸡飞狗跳,顾家是格外的热闹。
追到最后,把王桂芬累得气喘吁吁,她颠了颠怀中的福宝,上气不接下气道:“不……不是说要去提亲吗?!赶紧的,把你嫁出去……啊呸!把你这个糟心的给分出去,一天天的就会气老娘!”
刚才还逃得起劲儿的苏见山突然停住脚步,直接迎了上来:“真的?”
“假的。”
王桂芬趁机狠狠抽了不争气的大孙子两棍,后者皮糙肉厚,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追着她问什么时候能去柳家谈谈,看那架势,分明恨不得立马就把那个叫做柳桃的姑娘娶回家,哪怕是王桂芬抱着孩子上楼喊苏念念起床时,对方都锲而不舍的追在屁股后面,大有她不答应就不离开的架势。
顾知野早就上班去了,房里只有呼呼大睡的苏念念,瞧见奶奶和大哥进来,她笑着替王桂芬回答:“过两日。”
苏见山激动得语无伦次:“啊啊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鬼样子,赶紧出去,没瞧见福宝急得和啥一样了吗?!”王桂芬瞪了眼苏见山,随后‘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了,福宝一回到母亲的怀抱,就本能的寻找口粮,像嗷嗷待哺的幼鸟。
王桂芬一改刚才的冷漠,她坐在床边,叹了口气:“说实在话,俺都不知你哥这情况适不适合结婚,那姑娘真能接受吗?不是怕饿着冻着的问题,奶不瞒你,其实早就给你哥存了一笔聘礼,但你知道的,他那病,如果有遗传,那就是害了别人。”
胸口的刺痛让苏念念神色微恍,她脱口而出:“桃子是个好姑娘,她是真的喜欢哥。”
“那就好,既然如此,奶奶给的东西就是值得的。”王桂芬说完,就从苏念念的床头柜里摸出一方蓝色帕子,家里的重要东西都放置在里面,包括王桂芬带来的。
最里面的包裹装的全都是老人家的东西,蓝色帕子一层层掀开,露出一只颜色冷绿的镯子,那绿格外的透、温、润,一看就是好东西。
王桂芬摩挲了两下,轻声道:“这是俺婆婆给的,说是给苏家媳妇的,你妈和二伯娘都没能得到,俺们苏家亏欠你哥,也亏欠那姑娘,这东西,就当奶奶给的见面礼。”
苏念念瞳孔骤缩,这镯子,一看就是珍品。
起码能在帝都换半套四合院!
老苏家什么时候这样富贵了?!
但重要的是,柳桃根本就不喜欢镯子,因跳的舞种原因,对方不喜欢在身上放置任何束缚,不知怎的,苏念念心里竟隐隐不安。